这是沈遂自小在孤儿院养成的习惯,照顾年幼的孩子简直刻进了dna。
秦长须乖乖张开手臂。
沈遂三下五除二给他穿好了,熟练至极。
林淮竹眸色沉沉,想起上次沈遂给他擦头发,那次也是一样的熟稔,像是做过千百次。
沈遂给秦长须系上腰带,抻了抻下摆的褶皱,口上还不忘教育,“以后得学会自己穿衣服,不要总指着别人。”
秦长须用力点点头,表情浮夸地仿佛听到天籁梵音,把沈遂的话奉为金科玉律。
沈遂拍了拍他肩,“好了,你去玩罢,我也该回去了。”
将剩下的软膏给了秦长须,沈遂转身走向林淮竹。
林淮竹还立在原处,黑眸染着浓郁的夜色,定定看着沈遂身后,面色冷淡。
沈遂走了两步察觉到不对,他扭过头。
秦长须跟沈遂身后,见沈遂停了,他也跟着停下。
眼巴巴望着沈遂,像个讨糖吃的孩子,流露出一种单纯的向往。
沈遂不解,“怎么了,还有事?”
秦长须身形臃肿,他并不是油腻的肥胖,而是那种不灵便的笨拙。
但眼睛却很灵,所以看起来十分讨喜。
秦长须忸怩地转动身体,眼睛却直勾勾看着沈遂,就差把‘我想跟你玩’这几个字写脸上了。
谷中的孩子都不爱跟他玩,要么是无视,要么就是欺负,沈遂是第一个好商好量跟他说话的人。
秦长须与林淮竹的秉性正好相反,一个单纯得离谱,一个心眼多到离谱。
前者在感受到沈遂的善意后,选择相信依赖。
后者在感受到沈遂的善意后,则是提防排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