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池伸手在空中接起几片雪花,大抵是他手上的温度不高,那几片雪花竟然完好无损地落在他手心没有要融化的迹象。
宋锦书说不出话,只好乖乖地跟在晏池的身后,看着他消瘦修长的背影,以及雪地里一排深深浅浅的脚印。
“奉仲也是被宠着长大的,他出生那年父亲的布庄遭遇危机,恰巧在他出生那日一切转危为安,从那日起,父亲就决定以后将布庄交由他打理。”
晏池手指冻得失去了知觉,他满不在乎地碾碎指尖一片雪花,将手揣进怀里捂住了那个散发着热度的暖炉。
“他从小就由着性子办事,不知道闯下过多少祸,可是他偏偏又天资聪颖,学东西过目不忘,父母又喜又忧。”
晏池拉着宋锦书走进一座凉亭,草草地用袖子扫去石凳上的积雪,两人围着石桌坐下了。
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让奉仲娶你是父亲母亲的意思,可我却也是恨极了所谓的门当户对,你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吧。”
晏池修长的手指环上宋锦书的手腕,有些怜爱地用指尖蹭了蹭他的皮肤,又害怕自己的温度凉到宋锦书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。
借着月色,宋锦书看见晏池手腕内测一颗浅红色的朱砂痣,转瞬即逝。
“我身子不好,平日里也不喜出门,况且日后我是要被嫁出去的,晏府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也都插不上手。可我终究还是奉仲的哥哥,他若是对你不好你只管来找我,我还是能为你说上几句话的。”
晏池的眼神忧伤又寂寥,仿佛想到了什么让他难以忘怀的事情,他抬头将宋锦书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,眼底闪过一丝泪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