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们恨他、讨厌他,当着他的面把水到给家畜,也不会给他。

般夏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,也不知道族人做错了什么,更加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。

因为缺水与饥饿,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,终于在他濒死的时候,一个偶然路过的少年给了他一碗水喝。

那个少年,谢书辞认得,是小狗子。

那大约是小狗子的前世,脸上并没有象征着奴隶的图腾。

就是这一碗水的恩情,般夏溪记了足足一万年,他杀了村民的后裔、引发洪水害死无辜的百姓,却独独没有伤害过小狗子。

倘若那时候,村民

中有人愿意给他一碗水喝,他大约也不会恨到这种地步。

可就在这时,面前的水镜毫无征兆地消失了。

与此同时,在碎石铺成的水底中出现了一道身影。

他静静立在水中,神色平静,目光深沉,唇瓣张合,说:“哥哥,不要再看了。”

他没有发出声音,谢书辞却看懂了,般夏隐也听见了。

般夏溪是水神,般夏隐知道无声的水,向他表达的是什么意思。

般夏隐沉默地看着前方的孩童,似乎从他身上看不到曾经任何一点属于小溪的影子。

他牵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来,“你肯出来见哥哥了。”

“知道我不肯见你,为何还不离开。”般夏溪看着他,眉宇间冷漠肃杀。

“因为,哥哥想见你……”

说出最后几个字时,般夏隐的声音已经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