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中非常简陋, 一张傍着墙的木床, 床上铺着枯草, 被子是一件染着浓黑鲜血的貂皮大氅, 估摸是前几个进入春盛山的人的遗物。

除了这件貂皮大氅,屋子里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。

谢书辞无法想象, 他是怎么活下来的。

不多时, 少年拿着一卷泛白的兽皮卷宗, 回到院中。

少年和谢书辞三人坐在石桌旁,柳大壮则把少年那根扒了一半树皮的树木搬到他们身边,坐了下来。

少年看着他粗鲁的动作,微微皱起眉头,“轻点,我还要用它做棺材。”

“做棺材?”谢书辞诧异道。

少年解释道:“我爹娘和村民的尸首被困在水下,等我报完仇,就把他们全部打捞上来,还有就是死在这里的人,如果你们能留全尸,我也会给你们做一副棺材。”

谢书辞心中发涩,“你做了多少具了?”

少年道:“二十多具,这里树木虽多,但是太潮湿,适合做棺材的木头不多。”

“你叫什么?”司空信忽然问道。

少年愣了一瞬,说:“爹娘还没来得及给我取名字,他们都叫我小狗子。”

“我叫谢书辞,这是我弟弟谢安,司空信,柳云汉。”

最后,谢书辞指了指大王,“它是大王。”

小狗子把羊皮卷宗放在石桌上,忽然看了大王一眼,“它饿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