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未的眼眶下意识发酸，她抿着唇抬头，轻声道：“挺好的。”

“挺好啊，挺好那就好，想爸爸了没有，爸爸想你了。”顿了顿，他又道：“你们现在住在海城哪里啊，下次爸爸去看你。”

看我？

泛着水光的眸子垂下，唇瓣嚅嗫几下，最终只发出几个不清不楚的音节，“嗯啊。”

不知道回答的是男人哪一句话。

她以为爸爸会略过这个话题，却没想到他持续追问他们住在哪里，“你妈不接我电话，也不跟我说你的情况，我们是离婚了，可我还是你爸爸，怎么不能联系你了……”

说着说着，沈爸声音扬了起来，怒气直从电话那头传过来。

陌生的女声从电话里传来，声音遥远而缥缈，沈爸的声音也小了下去，似乎离开了话筒，但隐约能够从模糊对话中听出一丝争吵。

沈未突然觉得有些累，挂断了电话。

早晨的阳光温暖刺眼，凉意与暖意同时漫进不大的客厅，窗外蓝天广袤，夏天的炎热才刚过去，空气中透露着秋气的凉爽，是与南城截然不同的气候。

南城……或许已是深秋，郊外的杏叶应该已经泛黄或是脱落，蓝天也被霾色遮挡，二中历年的秋游应该也快到了。

她在二中念了四年学，初中三年，高中一年。

她在南城生活了十七年。

整整十七年。

手机又震动，将沈未思绪拉回。

是张可可。

张可可：[我快到世界中心了，你出门了没？]

[我马上到。]

等沈未赶到世界中心，张可可已经等了十几分钟，她坐在商场外的露天冰淇淋店，冲沈未大大挥手。

“未未——”

“吃冰淇淋吗？这家冰淇淋特别好吃。”张可可热情推荐。

沈未看了眼时间，“不吃了吧，咱们约的几点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