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逸骑着车载于辰到了沿江路,他们没加入到江边那群等着放天灯的人潮中,而是沿着沿江路朝观景平台走过去。

观景台上也有不少人,在这个特殊的日子,想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怕是不容易了。

谢逸拉着于辰走到观景台的最右侧,至少这个位置暂时是安静的。

“是在这里等着放烟花吗?”于辰的眼睛在夜色里也仍旧发着亮,亮晶晶兴致勃勃地看着他,“我还没出来跨年过呢。”

“其实我也没有。”谢逸说。

“你也没有?那你以前过生日都是怎么过啊。”于辰靠在栏杆上跟他闲聊。

“在家,或是朋友叫出去吃饭,没到跨年就得回去。”谢逸说,“在家的时候就简单多了,吃完饭就该看书了。”

“你在家,是不是压力挺大的,”于辰小声说,“我听我爸说,你爸挺——严格的。”

其实于辰也没听到爸爸说严格这个词儿,他只是想象了一下,觉得谢逸的个性应当是被家里的严格要求所限制成这样的。

否则,谢逸也应该和他一样,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,想哭就哭,想笑就笑。

“还好,他很少在家。”谢逸笑了笑。

于辰凑到他耳边说:“寒假的时候,等我爸出差了,你还来我家里玩儿啊,我也不老是拉着你学习了,我教你玩游戏,你玩游戏那么厉害,肯定一学就会。”

谢逸弯起嘴角,说:“好。”

到了跨年的前一分钟,所有人都在等着倒计时了。

他们耳边全是附近的人群的高声呼喊,说话的时候需要贴得很近。

等到一分钟到了,就根本没办法听到对方的说话声。

仿佛全世界都在尖叫,呐喊,挥别旧的这一年,给新的一年最明亮最灿烂的开端。

于辰本来还只是想远远地看看烟花,这会儿也按捺不住了,对着远处的烟火大叫了两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