逢辛劝不住他,眼看着他从马车里拽出一个包袱,戴上暗红色的兜帽,拎着剑大踏步去了。
逢辛无法,只好留下几个人接应郗真,剩下人散开,搜寻争花令的痕迹。
郗真抄小路进城,越走越荒凉,路两边都是经冬枯败的荒草,只有草心里泛出点点绿色。郗真一袭红衣走在小路,天色渐晚,风吹起了他的衣袍。郗真抬眼,迎面对上一辆马车。他眸光闪了闪,掩着兜帽让到一边。
擦身而过的一瞬间,郗真听到马车里传来一道声音。
“我可是九嶷山的夫子,宣氏就派你们几个人来接我,简直欺人太甚!”
马车旁骑马的一个男人道:“我劝你安静些,宣氏子弟在你的看护下被九嶷山除名,家主不治你的罪已经是给你面子了。”
寥寥几句话,郗真就猜出了马车里的人是谁。
风吹起马车窗帘,露出韩夫子那张气急败坏的脸。他同样看见了兜帽下的郗真,面色倏地变了,惊叫出声,“你——”
前后护卫勒马停下脚步,然而郗真的剑比他们所有人都快。眨眼之间,所有的护卫都摔下了马,几乎毫无还手之力。郗真一把将韩夫子从马车里拽出来扔在地上,脚踩着他的胸口,长剑横在他脖颈。
“韩夫子,好久不见。”郗真眉眼含笑,愈加恶毒艳丽。
韩夫子抖似筛糠,道:“郗真,我可是夫子,你想对我做什么?”
“夫子?”郗真剑背拍了拍他的脸,“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界了。”
自弟子下山的那一刻起,厮杀就开始了。
郗真打量着他,道:“我还想问问你呢,你不在九嶷山待着,下山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