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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离也不说话,领着郗真去了他的院子。谢离的屋子很简单,三间明间,卧房书房和待客所用的外间,中间一座落地罩子隔断。桌椅床榻都是院里原本的,其余挂画花瓶之类的摆件一样没有,干净的好像没有人住过一样。

郗真有些嫌弃,道:“师父每月给你不知道多少金珠,你这屋子里竟然还这么单调,装出一副宁静致远的样子给谁看?”

谢离没理他,扔给他一床被子让他去竹榻上睡,自己依旧躺在床上。

郗真哼了一声,抱着被子去了竹榻。竹榻上只有一个软垫子,郗真睡着不舒坦,就把被子垫在身下,盖着自己的斗篷。

斗篷不够长,郗真只好蜷缩着身子,翻来翻去还是觉得冷,于是冲里间喊,“谢离,还有被子没有?”

谢离果然没睡着,起身开了柜子,拿出一件厚实的皮子扔给他。这是几条雪白的狼皮拼成的一整块毡子,中无杂色,皮毛柔软厚实,整个手掌都要陷进去。这样的好皮子,郗真手里都没有。

他看着里间的谢离,道:“我就说,师父偏心你,好东西都给你留着。”

“这不是师父给的。”谢离的声音透过床帐穿出来。

郗真挑眉,“那是谁给的?”

据他所知,谢离并非出自高门世家,山上这么多年,也不见他寻亲访友,可见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。一个孤儿何以能拿出这样的好东西?

谢离不说话了,郗真偏要打扰他,“这东西你用过没有,怎么感觉上面有些味道。”

即使有味道,也是九嶷山常年的风雪气息,跟谢离周身的气息很相似。

谢离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再吵, 你就滚出去。”

郗真咬了咬牙,闭上嘴。他一面铺床一面心里愤愤,九嶷山上,哪个人不是哄着他顺着他,只有一个谢离,对他横眉冷对不见半点心软。可是郗真又想起了宣云怀,宣云怀倒是对他百依百顺,谁知道心里存着如此龌龊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