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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别太过分了!”罗战这个□□桶又成功地被人点着了,一句话吼出来震得宋语山脑仁疼。

古樾似乎受到了波及,不急不缓地咳嗽起来。

“你在门口等我。我就站在此处,有事马上喊你。”宋语山道,见罗战不肯答应,干脆直接动手把他推出门外,将门一把关上。

她没有催促古樾,耐心地等他咳完,听他说道:“密信,从贵国太子处而来。”

这个答案她已经知道,不过是以此作为一个体面的开场罢了,她接着又问:“为何在你手中?”

古樾想都没想,乖乖答道:“他四年前是自愿,如今并不情愿,我手里若是没有这些信作为威胁,他如何肯帮我。”

宋语山冷哼一声,道:“你这个人看上去一副君子模样,原来惯常做这等威胁之事。”

古樾扯了扯嘴角,不置可否。

“不过,也不至于把四年前所有的信都带在身边吧?”宋语山从方才几句话中得到灵感,互相想到某种可能性,试探问道:“你实话告诉我,你到底是在威胁谁?到底,是想防着谁?”

古樾目光深沉地看向她,他的眼中承载了许多秘密,却被他一层一层包裹缠绕得结结实实,旁人休想窥探。

然而或许是身体的疼痛使他的精神都产生了裂缝,于是某种情绪趁机而入,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之中激起一阵涟漪。

“我最该防的人是你。”古樾缓缓说道。

“是吗?”宋语山双手抱在胸前,道:“那倒是要感谢国师对我如此不设防,让我有幸窥见贵国的风起云涌。”

看到古樾的反应,她几乎能够确定自己的猜测。

四年前与太子秘密传信的是现在的百厌国主,这些密信若是一旦昭告天下,百厌群臣看到,知晓他们君主当年是依靠此等卑劣手段赢得的短暂胜利,他们还会认可这位国主吗?即便表面上认可,背地里恐怕也忍不住详戳他的脊梁骨吧。更何况现在这位国主,登基多年却无半个子嗣,已然勾引得一些人动了不安分的心思。

因此,这些密信——国主见不得光的历史——本应是尘埃落定后首先被销毁的东西,却出现在国师的手里,而这位国师,更是连出兵打仗都要将东西时刻待在身边,只能说明在他心里,将密信放在国内显然比带上战场更加危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