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停下动作,站直了些,说道:“老六?他来干什么?”
怎么不是傅沉?
此时若是说傅沉赶到了,他倒不觉得奇怪,毕竟放跑了一个罗战回去报信,但是他也早已找到了应对傅沉的法子,任他要人也好、抢人也好,都有办法把他给堵回去。
但是老六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。
随从又道:“回殿下,六殿下他说……他说您之前打碎他一个紫砂壶,说了赔他,却迟迟没消息,他怕您……您赖账,就上门讨要来了……”
“真是胡闹!”太子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,又想起来自己这个弟弟三五不时地便要来找自己闹上一通,今日不知又从哪得知了自己不在东宫的消息。
如此一来,元承醉翁之意不在酒,就决不是老老实实赔他一个紫砂壶能了事的。
太子不耐烦地斜眼看了看宋语山,犹豫了片刻,还是愤然地从鼻腔里喷出两道气来,一甩衣袍,走出了房间,叮嘱了那随从几句。
待他走后,随从又进来,拿着绳索把宋语山手脚捆绑上,扔回到床上。
宋语山眨了眨眼睛,她的银针还插在门边,满地都是瓷器碎片,想把绳索割开简直轻而易举,但是她却没有动,老老实实地等在床上。
六皇子不会这么巧赶过来。
他会来就意味着,傅沉一定也来了。
果不其然,没过多久,门外传来那粗壮随从的一声闷吭,太子果然还是太过大意了,竟然没有在这里多留几个人。
宋语山伸着脖子,看见门被一脚踢开,傅沉一步踏了进来,满脸担忧的神色,看见宋语山之后不减反增,急切地冲过来,一刀割开了她的束缚。
“侯爷!”
宋语山欢喜地唤道,看着救世主一般地看着他,目不转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