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只顺水而下,一日后便抵达忘欢城郊码头,临近黄昏,雾霭深浓。

“两位小兄弟,你们有什么需要托付的,尽管与我说……毕竟……”船家迟疑道,用一种可怜又可悲的眼神望向他俩。

谢爻明白他的意思,浅淡的笑了:“多谢大哥,我们无牵无挂的,无需担心。”

船家点点头,为了缓解气氛拉扯家常道:“两位是亲兄弟罢?”

叔侄俩同时一愣,因谢砚平日从不大声说话,在外人面前更是不语,他叫九叔的时候船家自然没听到。

谢爻笑了,顺着船家的话调侃道:“你认为,我和他谁是兄长?”

船家思索片刻:“自然是你,那位小兄弟一瞧就是听你的。”

“对,我确实比他大,”谢爻面上的笑容加深了,一双桃花眼弯成两道月牙儿:“但我是他长辈。”

船家愣了愣,因为这两人的相处细节及神态,全无半分长辈晚辈的拘谨。

“而且,是他爹。”十分自然的将调侃的玩笑脱口而出,谢爻得意的看了砚儿一眼。

谢砚没有反驳,只浅淡的勾起唇角,晓得九叔又动起占便宜的心思了。

……

谢爻又给了船家一大笔钱买下船,船家就随别的船只离去了,夜色已浓,考虑到谢爻入了夜就疼痛难捱,叔侄俩决定在船上歇一宿再出发。

“九叔为何,如此想让我做你儿子?”躺在他怀中的九叔身体渐渐凉下去,睫毛都凝了层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