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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明鸟有灵性,飞过一次的线路便能牢牢记住,它稳稳当当地停在归荑园的院子里,地上的雪沫层层叠叠掀了起来。
自从晓得宋离就是引之后,杜言疏再看血明鸟的眼神就不一样了,是真的把它当做自己的坐骑,毫不见外地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道:“自己找个地方歇着罢。”
血明鸟会意,在他掌心蹭了蹭,低低鸣叫两声又拍打着翅膀飞走了,两人立在回廊下,看那一抹血红的影子消失在微微泛白的天空。
杜引之收回目光,望向微微仰头的杜言疏:“小叔一向喜欢毛茸茸的动物。”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不满。
“难道还要喜欢满身鳞片的家伙不成?” 杜言疏似笑非笑,将杜引之堵得哑口无言。
两人穿过游廊,杜引之微微迟疑了片刻,随杜言疏进了屋,烛火燃起,他举目四望,心头微沉,面上的神色也有些波动。
“怎么?”杜言疏边用温水洗手,边漫不经心问道。
杜引之愣了愣,旋即淡然一笑:“没有,只是两年没仔细瞧过小叔的屋子,有些……感触罢了。”
杜言疏也笑:“几个时辰前你不也来过。”
“没点灯,瞧不出这屋子的格局布置竟变化这样大。”说话间,他的目光落在屋角堆放酒坛子的木架上:“小叔怎喝酒了?”
杜言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,轻描淡写敷衍道:“也不怎么喝,戚桑送来的,我摆着而已。”
杜引之不置可否,杜言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急走到床榻前,俯身从枕头底下取出两串用彩绳穿起的铜钱,递与引之:“这是去年和今年份的,虽然迟了些时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