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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离定定地看着神色动摇的杜言疏,声音平稳:“我一届籍籍无名之辈,前辈自然记不住。”

杜言疏垂下眼,握住茶杯的手微微用力,骨节泛白,声音很轻:“当年之事,不提了。”

漆黑的眸子掠过一丝波澜,宋离没接话,半晌,熟门熟路地拿过杜言疏面前的碗筷,用茶水涮了三次,再重新端端正正地放回杜言疏面前:“晚辈冒昧,可否与前辈讨口酒喝?”

杜言疏看他为自己涮碗筷的举动,神色僵住了,半晌才回过神来:“多谢……”

顿了顿又道:“那是自然,宋公子一道儿吃罢,唐公子来了我会与他解释。”

宋离咧嘴一笑,眼睛好看的弯起:“谢谢前辈。”便毫不见外地拿起筷子。

杜言疏捧着碗,却久久没有下筷,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宋公子,方才,你为何为会替我涮碗筷……”

“馆子里的碗筷洗得马虎,使用前涮三涮,我才安心,这是自小到大长久的习惯,方才一时顺手就替前辈涮了,是不是晚辈的举动太冒昧了?”宋离一脸正经地解释道,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,笑笑的,有股子调皮劲儿。

杜言疏淡淡摇头:“没有,是宋公子方才的举动,让我想起一位故人。”

“能被杜前辈这般惦记着,那位故人太幸运了。”这般说着,宋离垂下眼睛,端端正正地坐好,举筷下箸,吃相完全可以用赏心悦目来形容。

直到两人吃罢饭,又喝了两杯酒,唐文清还是没有回来。

杜言疏等了等,觉着无聊,又欲伸手倒酒,宋离却出言阻止道:“此酒不纯,多喝伤身,前辈若是想喝酒,晚辈去买些好酒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