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简行蓦地抬头,面色一沉,狠狠地瞪了傅成蹊一眼,端过药碗,沉了一口气,双眼紧闭,一口灌下,视死如归,一气呵成。

看一碗药见了底,傅成蹊咧嘴一笑道:“诶~这才对嘛,阿简真乖~”

白简行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,也不知是因为药太苦,还是傅成蹊的话太放荡不羁,傅成蹊边看边笑,心想,平日里可难得见小师弟这样丰富精彩的表情呐~且看且珍惜~

在一旁不言语的顾筠终于忍不住摇摇头笑道:“大师兄,你就别欺负小师弟了。”

傅成蹊依旧笑嘻嘻地,拿过空药碗道:“来来来~我去洗罢,阿简你继续歇着。”

顾筠也道了句小师弟且先好好养病,便与傅成蹊一起出了屋子,两人荡在游廊上,顾筠感叹道:“小师弟他,还是十分依赖大师兄的呐。”

傅成蹊微微一愣,道:“……此话怎讲?”

顾筠闻言莞尔一笑:“大师兄看不出来么,小师弟他几时露出过那样的表情?”

傅成蹊脱口而出道:“哈~怕是被我恶心到了罢。”但转念一想,若白简行真觉得他这般恶心,知退剑此刻怕是已经插在他肋骨上了。

顾筠看了他一眼,面上挂着淡淡的笑,不言语。

傅成蹊摇了摇头,喃喃道:“这孩子就是太认真克制了,无论什么情绪都不往脸上去,这么个憋法,迟早要憋死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