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雍当即汗如雨下。
“臣冤枉。”
“既如此,林令仪之事朕不作追究,蔡公可还有话说?”
蔡雍胸中怒意难平,心道今日左右也不得善了,索性把心一横,道:“既是前朝萧家之事,那今日之案呈到御前,是否也不合规矩。”
荣景辰道:“蔡公糊涂。这些人都是朕的子民,既有冤情,朕岂能坐视不理。难道在蔡公眼里,朕是那不问清明的昏君不成?”
蔡雍几度要气晕过去,荣景辰如此强横,究竟是何意。荣国林到底在哪儿,今日之事是在谋划之中还是怎样,为何不事先告知。还是说,蔡雍将眼睛一眯,暗忖道荣家莫不是想卸磨杀驴?
转念一想,这事也不对,两家牵扯事情繁杂,荣家又不是没有把柄在自己手里。就算他们要除掉蔡家,也要私下里做,何必要拿六年前旧案说道。
蔡雍心中惊疑不定,七上八下,一点儿着落都没有,更不知该如何应对。
方坤交代了事情始末,又有从江州府衙搜出的账册明细以及来往密信,容不得蔡雍辩驳。他不言语,便是默认了此事是他所为。吴家实乃冤枉。
敏国公见他面容阴沉,怨毒的眸子像一条冰冷的毒蛇,只可惜毒蛇被拔了信子,再难兴风作浪了。
他再次站起身,朝外对百姓道:“第二桩案子,便是荣太后诬前皇后林静姝与吴墨石私通,诬九皇子萧元瑾非皇室血脉。”
蔡雍心里猛地一沉,他锐利的目光射向荣景辰,却见他漫不经心的在喝茶。蔡雍心里隐隐有了猜测,只是这个猜测叫他万分惊恐,一时竟无法做出反应,只楞楞的看着公堂外。
一个松竹般的身影踏着烈日洒下的光辉走了进来,在离蔡雍两步之外的地方停下,与林令仪并行而立。他面容揉在阳光里,只依稀看的出棱角分明的五官,还有微微弯起的眼睛,含着至仁至慈的笑意,像一尊菩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