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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上点点头道:“那就早些休息罢,朕看你没事就放心了。”正欲出门,在门边又停住脚步,淡淡说道:“即使在宫中,恒之晚上还是少出去些罢,相师说近日城中有些邪毒戾气,为祸京城,秽物横行,谨慎为妙。”

周絮犹豫片刻,试探道:“宫中守卫森严,阳气甚旺,难道也怕这些邪祟之物么?”

皇上盯着他,突然笑道:“倒是不怕,只是小心些总是好的。”

周絮垂下眼,声音低低地:“臣弟明白。”

一夜无眠,天初亮,周絮便出宫回府。

之后的两三日,周絮即使睡着,梦里也是两团白肉纠缠的情景,一张面孔是悦卿,一张是皇上。每次从梦中惊醒,周絮都会胃里翻腾,隐隐作呕。明知是疯人疯语,又何苦这般当真呢?

在痴人眼里,哪里还有什么真假,只有信与不信,谁让他偏偏有些信了。

又过了几日,过了小满,天气渐渐热了起来。周絮接到密诏,皇上欲微服南下冶游,当然,还要拉上他一同前行,两日后就动身。

周絮心下沉吟,这皇上又想玩什么花样?随他罢,要我去我便去,这段日子郁结于心,出去走走也无妨。

说起来,自从那夜……嗯……啃来啃去后,周絮便再没见过黎桑。不知是因为现在京城查得严,还是因为他记起那夜醉后的情形气恼了。气恼倒还好说,大不了他杀了我泄气罢,就害怕他是被朝廷捉住脱不开身……周絮暗自担心。

周絮吩咐泊如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。此行去程走陆路,周絮看那匹玉花骢太打眼,挑了一匹小白马,偷偷带了几张人皮面具,带上月朗,轻车简装便出发了。

在挑随从侍童的时候,周絮在泊如和月朗间犹豫了番,想到月朗服侍皇上服侍惯了,人也机灵乖巧,办事周到,于是挑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