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,刚才你梦到什么了?”准备越窗而出的黎桑回过头来,月光洒了他一脸。
周絮心尖儿微微一颤,像是被人看了裸体般窘迫,支支吾吾道:“我梦……额……刚才折腾了一番忘了。”
黎桑眯着眼凝视他片刻,哼了一声,翻身跃出窗子,消失在夜色里。
周絮叹了一口气,这人从窗子出窜进窜出的,动静也忒大了,早晚得出事。
第二日,宁王如约而至。轻衣快马,只带了两个侍从,很是随意。
魁梧的宁王照例将周絮按在胸前蹂躏一番,咧着嘴哈哈大笑,似从胡须稍儿到脚趾甲盖都乐开了花,当真是爱侄儿心切。
被按在怀里蹂躏的周絮开始隐隐担心,奄奄一息地想,不知道沐音姑娘看到如今的宁王这副粗糙的样子,会不会……寻死觅活事小,绝望至极看破红尘出家为尼就不好了。
宁王也不客气,在贤王府兜兜转转上蹿下跳,就跟在自家一样随意,一会儿说这一架蔷薇容易藏人,一会儿说那一带水榭容易设埋伏,一会儿又说这座那座假山可被贼人利用放暗器。他目之所及,处处都有隐患,处处都需要改进。宁王嗓门大,说得又快,老徐伯腿脚不灵便,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记录着,累得眼睛都直了。
周絮瞄了一眼徐伯手中的卷轴,得,都记到第八十八条了。心下虽觉得宁王多疑,但一细想,又觉得也有点道理,毕竟,黎桑出入这王府也跟出入自家似的,有事没事半夜来一趟,可不是防卫疏忽所致么?
周絮看时间差不多了,徐伯也被折腾得够呛了,便邀宁王来花园喝点新茶吃点点心,坐一坐叙叙家常聊聊北疆见闻,稍晚些便吃晚饭了。
宁王说了半天口干舌燥地,于是便爽快地答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