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早已怀疑悦卿的身份,这回差海公公来还特意问了他,倒是几个意思呢?皇上虽说办与不办决定权在我,但是一旦牵扯青衣会反贼的事,哪有这么简单,不晓得如今皇上查到了多少……本来舟车劳顿风尘仆仆,周絮已经累极了,又有这些越理越乱的闹心事儿,周絮脑仁都疼了起来,泡在热水里,叹了一口气便不愿再想什么。
当个清闲王爷可多好哟。
泡着泡着,周絮想起悦卿第一次伺候他洗澡的情形,也是这样,水汽氤氲妖娆,悦卿掬着水替他洗头,他的衣襟袖子都被打湿了,于是换下衣裳,一件件褪下,一寸寸肌肤裸露在空气中,身体始终是未长开的少年人模样。
越想心越痒,越想情越伤,此时若是有壶就一醉解千愁就好了。
周絮叹了口气,物是人非事事休,悦卿既然是来杀贤王的,如今他见身份暴露,选择离开再正确不过了吧。
离开也好,在贤王府,我也未必能保他周全。
一阵倦意袭来,周絮泡在洗澡盆里睡着了。
周絮是被冷醒的,月色透过窗纸渗进屋,盆里的水已凉入骨,冷冷清清,周絮打了个寒颤。
他站起来擦干身体,已经三更天了,便也不忍心喊人服侍。打了个喷嚏,缩进被子里去。被褥已换成春夏的薄被,盖上也不见得多暖。周絮又打了个喷嚏,心想不要是伤风了发冷才好。
正当他缩在被子里打颤时,有人敲门,咚咚咚,很熟悉的节奏。
周絮愣了愣,不会是梦境吧,掐了一把大腿上的肉,真疼,不是梦,真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