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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絮哭笑不得,闭目片刻,便觉得全身困乏至极,窗外日光灿烂,透过窗纸漫进屋中,满屋的明晃晃。

黎桑看周絮体力不支,便不再多说,在屋中喝了半盏茶,便起身离开。他刚推开门,便听得身后的人说——

“黎桑,悦卿……白九他……究竟是什么人?”小楼,顾悦卿,白九,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?周絮琢磨了很久,终于问出了口。

黎桑回过头,背着光,周絮看不清他的表情:“只是杀你的人罢了。”

门一闭,只剩下白晃晃的残影。

天气阴沉晦暗,门边斜着一把湿漉漉的油纸伞,窗外应该在下雨罢。

黎桑依样画葫芦,把周絮的头撘在他腿上,舀一勺汤药,便捏住他的下巴灌进去,药苦涩,周絮照例皱了皱眉头,却也不敢抱怨。

两人自是无话。

又过了三日。

妙手三郎的医术果然高明,周絮已经可以下床走动,甚至可以四处蹦跶了,三郎当真对得起医仙这个称号。

受伤的头一日,周絮就如砧板上的肉,任黎桑摆布,灌药喂食手法都相当粗暴,饶是个活蹦乱跳的人恐怕都经不住黎桑的折腾。

他如今一恢复些,便再不敢让黎桑‘伺候’吃药进食了,甚至还嫌弃起无念谷的饭菜过于清汤寡水,吃得人面有菜色,与三郎说可以给他们改善伙食。

这三郎虽然性情古怪雌雄莫辩,却也是性情中人中的极品,与周絮相当投缘,两日相处下来,三郎越看周絮越顺眼:“小王爷,你这皮囊好看得很,性情也合我胃口,倒不如从此留在无念谷中,与我相伴可好?”说完又是招牌式地花枝乱颤笑。

周絮知道他说笑,便笑道:“好主意,这样以后黎桑公子要杀我,也省得他来回颠簸了,我也舒服些。”

三郎眼波一转:“我就喜欢你这直爽的性子,当心我真不放你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