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陟一改常态的寡言少语,而我也一直坐在副驾上,看着周围的步履不停的行人。
脸上感到一丝丝凉意,我抹了把脸,抬头看去,天空竟开始飘起了雨丝,滴滴答答落在这个刚结束战争的疲惫城市。
我扬起手准备放在头顶遮雨,突然一顶帽子扣下来,将我的视线遮了个一干二净。
我把帽沿抬高一点,正望见成陟盯着我发笑,不知是不是因为我这样挺滑稽的,反正我觉得肯定不会好看。
我捏着帽沿想掀开,他却一手按了下来:“就这样戴着吧,你们女人的头发洗起来可比我们麻烦多了。”
微雨落在他身上,本来就偏深色的制服变得更深了。
我环视周围关门的商铺,心情有些低落:“现在连个纸钱都买不到,也不知那位太太独自在家该怎么自处,”
我看着后视镜里的成陟,他不咸不淡的回复到:”你放心吧,每一次打仗结束后,别的店铺不一定开,但棺材铺子一定会开,说不定还会涨价,很多时候甚至供不应求。”
他说的轻巧,我却越听越不是滋味,他从后视镜里见我表情变得更难看了,突然俯身在我耳边说:“放心吧,你要是嫁给我,肯定不需要去抢纸钱。”
这句话说完,我的脸腾的一下红了。
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我连忙推开他大喊:“你看路!看路!”
成陟恢复了他惯有的坏笑,我却从悲伤变成了气愤,猛地一拍车座,大声说:“停车!”
他显然不当回事:“停什么呢,雨下的又不大……”
我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,便将帽子取下扔在椅子上,撑着靠背起身,他这才手忙脚乱的刹了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