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干什么?”
白柠吓了一跳可是抽不出来手,情绪紧绷盯着顾琛:“顾琛。”
顾琛撩起眼皮横了她一眼,轻描淡写扔下一句:“出息。”随即掰着白柠的手指头一个一个细致的看了一遍,她的指甲劈开有些剐人,顾琛拿手背试了试,认定昨天白柠就是用这只手抓的自己。
白柠几乎依靠在他的怀里,十指连心他这么突兀的摸到那劈开的指甲,登时疼了一个冷颤。顾琛抬头几乎要碰到白柠的鼻尖,近在咫尺的目光漆黑发沉:“疼?”
白柠确认他不是要伤害自己,如果真要动手大约不会如此心平气和。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多出一些累赘的烦躁来,抿了抿嘴唇。
“没腿疼。”
她对顾琛还是怕的情绪居多,即使他是心平气和,白柠也怕他下一瞬间发火。疼的狠了就长记性,渐渐就变成了习惯,眨巴下眼睛才又加了一句:“昨天不知道抓到那里,指甲劈了,疼。”
心里揣测顾琛这举动是什么意思。
白柠不敢把顾琛往好处想,他坏起来实在太糟心了,心里反反复复的忐忑不安。昨天疯狂的做-爱让她害怕不敢去回忆,顾琛这个人太复杂,一旦沾惹到就是没完没了的疯。白柠也不知道自己的指甲是什么时候劈开,反正身上疼的地方太多就忽视了小伤。
顾琛摸着她的指头看了看,白柠的指缝里有血,很浅却也还存在,眯了眸子从床上下去,叮嘱白柠:“待着别动。”
白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,眼珠子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。握着手指看,她不大爱护指甲平常也没注意过,如今仔细琢磨了才发现指头上长了干皮,翘着有些疼。抿了抿嘴唇,下意识的想把手指往嘴边送,送到一半就见顾琛进门连忙放下手指抬头看过去,若不是腿上太疼坐跪不是,她定是要正襟危坐。
“腿上的疼和手上的不一样。”顾琛重新坐过去,拿出指甲刀握着白柠的手,冷肃眸光凝视着白柠的手指:“疼了可以掐别人,你这手心的疤打算去掉么?”他难得心平气和。
这么多天,也就昨晚搂着白柠睡,他才安宁踏实。
顾琛坐在床边白柠跪在他面前,两人靠的很近,呼吸都要纠缠到一起,顾琛细致的剪着她的指甲。白柠那指甲抓起人来一点不含糊,脊背上几道血痕如今都结痂了。
“敢掐谁?”
白柠战战兢兢等了一会儿,顾琛却安安静静给她剪起了指甲,指甲剪的一开一合的声音清脆。白柠抿了抿嘴唇抬头,顾琛浓密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似的在眼睑留下阴影,五官格深刻,浓眉凛冽的横在黑眸之上,微微一挑,平添几分跋扈。
房间很安静,静的白柠都有些懵,她也可以和顾琛这么平静的待在一个地方。
白柠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现在的心情,思前想后就一个复杂,十分的复杂。顾琛这个人脾气阴晴不定,好的时候似乎真的要把你放在手心里宠,可是坏起来又是那么彻底,一点情面都不留。白柠心思杂乱,翻来覆去的想,不能离开就吃不了避孕药,吃不了避孕药怀孕的几率就特别的大。上一次就那么一次,她都能怀孕这一次顾琛可是发了狠,白柠是顶顶怕怀孕的,特别是害怕怀上顾琛的孩子,那简直是噩梦。
她盯着顾琛看,不管从哪里看顾琛都不像坏的彻底的人,可就是这么个人,千方百计的折磨自己。白柠想,他这执念来的突然,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生出?又是因为什么而起?他怎么就那么坏呢?偏生这坏就只对付自己一个人,也无人倾诉去。
“看什么?”
顾琛低沉嗓音忽然就响了起来,白柠吓一跳本能的往后退了半步,捏着自己的手紧了紧白柠又被拉了回去。顾琛抬头看过来,眸子漆黑深沉:“你的胆子只有米粒大?”
“屁!”待回神白柠就后悔起来,反思自己那窝囊的反应,简直是丢人。“我就是怕指甲刀划到了我的脸。”
她理直气壮的撒谎。
顾琛看着白柠,好气又好笑:“哦,那你的意思,你的胆子比米粒大?都有胆子说脏话。”顾琛摸着指甲刀,垂下视线:“我要划你的脸也找个利索点的匕首,一个指甲刀顶什么事。”
白柠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咬了嘴唇,眼睛盯着顾琛深吸一口气大了声音:“你还想拿匕首划我的脸?”
顾琛扬了眉毛:“如果你想试试,我倒是不介意帮你。”
白柠声音卡在喉咙里,半响没翻出下一句话。顾琛简直要把她气死了,这个死变态。
“分不清好赖,当真是蠢。”顾琛低头继续给白柠剪指甲,刚剪过的指甲十分锋利,还没上钝刀磨白柠反手就挠了他一把,挠完后她满意了,看着顾琛手背上一道白痕渐渐发红渐渐滚远血珠子泌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