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拿过床头的纸巾,帮他们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的东西从脸上擦掉,然后柔声问着,“小晨,允痕,你们梦到什么了,跟妈咪说说……”
两个孩微微一愣,依然是心有余悸的样,有点不敢说,生怕一说出来,噩梦就会变成现实。可是不说的话,心里会更难过。
犹豫了好一会儿,小晨和允痕才怯怯地开了口,“妈咪……我们梦到爹地了,他在跟我们挥手说再见,我们去追他,可是怎么追都追不上,我们在后面大喊着叫他不要走,可是爹地就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,他越走越快,越走越远……”
听了孩们的噩梦,席海棠心底也是凉成一片,刚刚她也睡得很不安,参加完葬礼后,她根本无心睡眠,只是静静躺着,不知不觉间却好像是做了噩梦似的,可是她的梦没有孩们的这么具体,她只是恍惚间看见顾惜爵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,他挺直的背影在夕光中模糊了清晰的轮廓,身体一点一点倒下去,她想伸手拉住他,可是却来不及,他对她笑,笑得很飘渺,侵占了每一个空虚的罅隙。
小晨和允痕虽然都紧紧依偎在席海棠的怀里,可依然还是很忐忑似的,心头的阴霾让他们小小的身依然忍不住轻颤,仰起头,清亮亮的眸里水光弥漫,“妈咪,我们好怕,我们给爹地打电话好不好,我们想跟他说话。”
“好,妈咪这就去拿电话。”席海棠欲起身,可两个孩紧紧地不松手,好像很害怕她放他们独自离开似的。
席海棠的心顿时紧紧疼了一番,拉起两个孩的手,“来,你们跟妈咪一起来。”
“嗯!”
刚刚走出儿童房,他们瞥见顾惜朝从对面的房间里走出,神色不好,面上略带些悲凉地想去阳台抽烟。
席海棠猛地一颤,想起顾惜爵曾经对她说过的,他说他和顾惜朝虽然不是双胞胎,可是他们两个从小就视彼此是最强劲的对手,他们之间就像是有着神秘的感应,总是会有某些牵绊。
顾惜朝也是一怔,看到她的表情,看到孩们的表情,心头那一抹不安,愈加强烈了。
面面相对,不好的预感一起滑过心头,席海棠觉得自己的神经又开始麻木,怯怯地问向顾惜朝,“你……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