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白了,对于生活中的许多事,他就像一台精密的高等计算机,有输入才能有输出,输入得好输出才能好。没有输入,再简单的事,他也没办法自行学习演绎。

宋益珊听着,咯噔一声,不免想起阿陶弄出的那些瓷盘碎片,以及为了掩饰这些低级错误,竟然半夜三更披着床单跑出去扔瓷盘碎片……

想起过去,其实她几度因为阿陶的异常行径而心生疑惑,对他产生防备心思,真是宋冬松拿着大木棍还差点直接劈向了阿陶。

但是阿陶呢,却是放弃了自己养尊处优的生活,来到她身边,忍受着不习惯的布料和衣服,做着依他的身份本来就不该做的……

宋益珊鼻根处有些泛酸。

旁边的老侯不再说话了,只是转首也看向窗外,望着那往后飞驰的雪树银花,悠悠地说:“今年天真是冷啊!”

不知道过了多久,车子终于停了下来,老侯做了一个“请”的姿势。

宋益珊开始还不觉得,后来下车了,顿时愣在那里。

“这里是……”她微微咬唇,凝视着眼前破败的一切。

她怎么可能不记得这里,曾经和父亲生活在这里许多年。

前面是小小的陶人宋店铺,后面是一溜儿的平房,承载了她十岁到二十岁所有的回忆。

只是曾经的这里,不但有陶人宋的大牌子,还有烧饼油条豆浆摊子,还有理发店的王老爷子,还有卖水果的陈嫂嫂。

闭上眼睛都能浮现在眼前的热闹和繁华。

可是现在呢,现在所有曾经的一切都没有了。

大部分房屋都拆了一半,小部分没拆的,在那白雪掩映间,隐约可见一个红色的“拆”字,仿佛彰显着它们已经被判定的命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