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行过礼,将天地长辈都拜过,云意便被喜娘引进了后院,陆晋仍旧留在喜宴上一杯接一杯去喝寡淡无味的酒。
京城里万事万物一样虚伪,哪比得上乌兰城、特尔特糙原,姑娘最美,酒最烈。
院子改了名,听说是陆晋亲自提的,叫蘅芜苑,同她在乌兰城里将就过的小院一个名。她大约是在那时曾与他共饮松蓼酒,邀他来五哥麾下去辽东谋职。
如今想来确实可笑,他哪里需要谋职,他要的是江山万里,征伐天下。
她累了,满头珠翠压得人要弯下腰去求饶。
而陆晋喝倒了一大片殷切拍马的人,自己却不带半点醉意,踏着稳稳的步子,在周围人的哄笑中往后院走去。
树影遮拦的小路上,他遇上阴森森似鬼的陆寅,自江北回来,陆寅越发的诡异,瘦得面颊内凹,浑身上下只剩一把骨头,听说内院也不清净,买了人来都是活生生进去,死得透透的被抬出来,身上的伤更是不能看。
不必说也猜得到,无非是那些个龌龊事,男人那股劲起不来,总要从别处发泄。
“大哥。”他面上微红,人却还清醒。退一步说,再是昏昏欲醉的人,遇上陆寅也得被吓出一个激灵。
陆寅阴阳怪气,“二弟这回得意了?”
陆晋道:“人遇喜事,自然得意。”
陆寅冷声道:“你以为她还是冰清玉洁处子之身?到了手的东西我能放过?早在乌兰就弄过,不怕告诉你,她也不过是瞧着好看,里头无甚趣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