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寅弯了弯唇,门已被打开一扇。
门里中年男人怔住,似做梦般连眨眼睛。
约莫是见丈夫反常,女人好奇问着“谁啊”,也离席走了过来。
绕过丈夫瞧清来人,女人面上疑惑荡然无存,继而嘴角发颤,分秒间眼就红了。
游寅一言未发,再次摘了帽子。
儿子的脸完全暴露在她眼前。他不辞而别,只字未留给她,一走便杳无音信。
她以泪洗面好多天,以为此生再难重聚,却不想这个晴好的午后,还能再见他一面,看他一眼。
“妈。”游寅紧盯着她,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叫道。
她又怨又怜每天都在念的儿子啊。
游母根本忍不住泪,捂住脸呜呜啜泣。
想了想,又拿拳头胡乱敲他胸口,肩膀,泪止不住。
游寅纹丝不动,任由她打,他心头痛意远盖过母亲的发泄。
老齐皱眉劝她:“别打,别打,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都要把人打走了。”
“那走啊——”妈妈哭腔难抑:“他不是很会走吗?”
“这不是又回来了吗?”老齐捉住她肆无忌惮的双手:“孩子还没吃饭呢!”
一句话,如击游母命穴,她瞬间没了动作,抽着鼻子问:“吃过了吗?”
游寅眼眶发红:“还没。”
“我去添个碗,”老齐忙回屋,撂下一句:“你可别再打孩子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