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这个家,疲于奔命十年,她终于摆脱枷锁,得以跃至高台。她以为,她能够俯瞰曾经一次次压垮自己意志,折磨自己精神的父亲,变得像蚂蚁一样渺小,像火柴人一般可笑。
可是,没有,她把双手圈在唇边,试图朝父亲呐喊,挑衅:来啊,你还打得到我吗——
这个老人已经负手离去,不置一词。
他扭转战局,让他从“将被抛弃者”,瞬时成为先放弃她,掌握主动权的一方了。
血缘和基因,真可怕啊,也许,或许,她还要感谢她父亲。
没有他的继承与激发,她的身体里也许不会有这么多自尊心的因子在灼烧,这熊熊烈火,足以使她重生。
“爸爸说不要。”于知乐看回她的母亲。
“我知道,他和我说了,”于母大概已经控制不住眼角那些瑟瑟的心酸和萧索,只得垂眸,把那张协议书推回来:“知乐,我们真的不需要,你过你的去吧。”
于母凝视着于知乐,眼底有水光烁动。
她像要把一生的负撼和悻悻都寄希望到这个女孩身上,期冀她活出她这一生都不敢想象的样子:“知乐,我的女儿,好好活,好好过。”
——
傍晚,于知乐没回公司宿舍。
直接去景胜那过了夜,两人一进屋就开始亲,缠绵地舌吻,窒息到致命。
零落的衣衫在地毯上绵延一路……
卧室并未开灯,只有交叠的胴影,在凌乱褥间,影影绰绰晃动着……
于知乐坐他身上,有节奏的小幅律动着,前前后后。
景胜起初只是微叹,直至女人伏下去,故意吮咬,吮吸着他清晰的喉结,才不耐地哼出了声。
……
事后,景胜把于知乐搂在胸前,指尖在她滑腻的臀线,腰窝,背脊随意游走,最后摸到她头发,从此长久地埋在那里。
抚摸了会,景胜没来由想到了林岳说的那个大糙原,不禁感叹:“你是个屁的野马,我才是一匹野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