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真正相伴长久的道侣,一年又一年的过日子时,不就应该这么过吗?
方知渊握住蔺负青的手腕,拽下他身上的毯子,于河岸的砾地上铺展开。另一只手掌托着他的后脑,将人推倒在上面。
蔺负青还在笑,用脚尖踢他:“哎呀你这人!鱼肉会凉的,凉了不好吃了。”
方知渊眼中烧着渴望,顺手牵羊脱了他鞋袜。薄唇一动,嗓音喑哑:“不会凉。”
……
夜深时,火堆熄了。
两人依偎着躺在河岸边,头顶星子稀疏。蔺负青困倦了,轻哼着倚在方知渊怀里,叫那人数给他听。
“师哥,你一天还没玩够,这也太幼稚了罢?”方知渊嫌弃地扬眉,“你听我给你数啊,那儿有一颗,两颗,三,四……”
远处河水潺潺,夏虫开始叫了。
蔺负青闭眼含笑,柔声道:“知渊,等我们回了育界之后,你带我去冥府找找师父的魂魄好不好?”
方知渊已经数完了,闻言沉默了一下,道:“好。”
“然后再去见小红糖,让她把你关起来吊着打。我可不给你求情。”
方知渊仍是道:“好。”
他说着,却神色有些悲哀地笑了。
我们回了育界之后……
哪有之后。
师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,如今这难得的片刻安宁,是以祸星的远离为代价的。
他若回到了育界,这份阴气也会回归。倘若再给了盘宇人炼制炉鼎的机会,两界战火再燃,谁还能再这样无忧无虑地笑着?
所以,就算当真找到了回家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