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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知渊喘息着直起上身,他喉头几乎是痉挛着,眼中烧着的是恨铁不成钢的怒火:“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!饭喂到嘴边都不会吃,门开到眼前都不会走!”

众人于痛呻间,挣扎着望向声音来处。但听锵然一声,煌阳长刀竖在那冷戾的黑衣仙君面前:“再有骚乱者,我断其足;再有伤人者,我斩其首。”

那厉喝运了气回荡在整座石岛上。

可与此同时,阴气却再度被聚拢回去。

寒冷与剧痛归来,方知渊单手紧握着煌阳的刀柄,冷汗打湿了黑发。

他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煌阳上,才能勉强维持一个半跪的姿态。可那发抖的薄唇,分明已青白得不见血色,仍在沙哑地道:“既然逃跑都学不会,就统统都给我死在这里……!”

“仙、仙长……”

杨堂自退去的阴气风雪中抬头,他望着方知渊,不敢置信地愣愣呢喃一声,鼻头忽的酸了。

这是怎样残忍的自我折磨?

好似千万尖刀已刺穿了身躯,方知渊将那残忍的刑具寸寸滴着血拔出来了,几息后再重新刺回骨肉里去。

……只是为了震慑那些暴动的人们,让他们安全有序地逃离死地。

也就是这时候,被求生的本能冲昏了头脑的人们,才真正清醒回来,并且意识到了当下发生着怎样的事。

于是几乎所有人,所有还有一颗血肉之心的人,都和杨堂一样愣住了。

发生了什么,现在这是怎么回事?

就在昨夜,他们一个个缩在远处,放着痛苦到爬都爬不起来的祸星独自挣扎痉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