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叩出一个清亮的音。

“所以,释放阴气炼制炉鼎时,才是唯一开启阵法逃脱的机会。福祸相依,生死一念,一切就看明日了。”

好似雨霁初晨的干净竹林中,水滴啪嗒自嫩叶滑落,掉在昨夜积的水洼里。

一语惊破死局,一圈圈的涟漪就这样在听者脑海中扩散开来。

“可是知渊,”蔺负青重新将目光投向方知渊,他隔着结界描摹那人疲倦苍凉的眉宇,金眸深处似有奇异的光火升腾,“这也就意味着,在十万人撤离的这段时间内,需要有人一直守在浓郁狂暴的阴流正中,为他们保驾护航。”

方知渊一下子明白了。

片刻后,他终于……微微释然地笑出来。

原来是这个意思。

蔺负青沉静地点了点头:“至于那人……你知道,大约是活不成的。”

是啊,争着谁死谁活,实在太多次了。

分明都是一样的执拗无畏的性子,疯起来一个比一个能吓人。怎么就不能干脆点,一起走呢?

死路上有人相伴,不冷的。就算轮回桥前喝一碗孟婆汤,忘尽前尘后再睁眼,看见的还是身侧的那个人呢。

方知渊手指穿过黑发抵着额角,低哑道:“唉,你真是……小红糖怎么办啊?你来前可给她留过话么?”

蔺负青道:“留过了。我跟她说,反正你也快没命了,叫我们两个做兄长的早死两年,下辈子还能做你哥哥;如果我们活着回来了,就一起找个叫你也死不成的法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