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蔺负青自己,都不敢说他能完全熟练掌握的阵法。
不应该是这样的。
和少年时恣意潇洒,什么领域都要学一点的蔺负青不同,方知渊专精于一道。这人除了会玩刀,其他的一窍不通。
按理来说,既然蔺负青如此精于阵符,方知渊自幼耳濡目染,多少也该懂一些。
可事实上,除了宗门那个乾坤归元大阵,方知渊连最低阶的阵法都不怎么会看,蔺负青还嫌弃过他多次的。
倏然间,危机感再次啮上神经!
混沌的黑浪扭动,将两人身不由己地推向一侧。几步远的地方再次火光膨胀,显然又一个爆炸将至。
瞬息万变之际,蔺负青震剑前刺,习惯性地想要挡在方知渊之前。
图南剑光暴涨,清清湛湛,似银月坠水。
一眨眼间,它仿佛刺出了九九八十一剑,又仿佛九九归一,留下的只是最简单朴实的一剑。
赤光一闪,而后砰然炸开。
烈火掠过蔺负青飞扬的黑发,他感觉到磅礴的热浪和冲力,身上却无半分痛楚。
银色法阵宁静地流转,他听到了身后一声极力压抑的痛哼。
爆炸的火光映出方知渊苍白的脸颊,他眼睫半垂着,剑锋似的眉宇隐痛地微蹙,在眉心刻出一道清晰的痕。
“方知渊!!”
蔺负青怒而回头,眼中凛寒之意远胜手下剑芒,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心痛与无力并存的煎熬,“把阵法撤了!!”
方知渊喘息:“我不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脚下的空间一阵乱滚。两人间明明前一刻还只有几步距离,下一刻就已经相距有三四丈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