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负青也跪坐下来,伸手去捧方知渊的脸,软下声道:“知渊……阿渊?你可别是要哭了?”
“千万别,好容易盼得良辰吉日,你若再敢给我毁了,我可饶不了你的……”
两人相对坐在安宁的雪间。方知渊怔怔握住那手腕,声音干涩,“不是说不哄了吗。”
蔺负青叹气:“心疼啊,忍不住。”
方知渊涩然道:“是我对你痴心妄想。是我……心里想要你。可我没想过自己会……我……”
那么多年。
自己居然一无所知……
他难过愧疚地低声道:“我叫师哥受委屈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……倒是难得见这人又乖又怂的样子。
蔺负青觉得有点好笑,伸手环住了方知渊的背,惆怅地叹息道:“有什么委屈呢?”
“情愿的是我,瞒你的是我。我当初害怕拖累你……也不知你对我究竟有几分真情意,本想若是这样叫你误会着,许是不多时就能喝上你的喜酒了。”
他摇头苦笑,“结果就这么杯酒,你欠了我几十年了呀……”
“拖到现在,我也不想要喜酒了。”蔺负青轻轻的在方知渊颈窝处蹭了蹭,眸色柔软道,“知渊,还我杯合卺吧。”
那纸红折从他袖口悄然滑出来,递到方知渊手里。
后者打开,只见尹尝辛龙飞凤舞的墨字写着:今日吾心甚畅,乃大吉之兆,宜嫁娶。
开心就是吉兆,这很虚云。
方知渊沉默几息,忽然沙哑问:“那时候,疼……吗?”
蔺负青耳尖一红:“闭嘴。”
方知渊凑过去亲了亲他:“我还你。欠你的都还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