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孽畜……那孽畜!!”
方听海双眼通红,自语道:“果真是方家的一劫么,早知如此,当初就该狠下杀手……!!”
门口一阵喧哗,仆从的惊呼四起。
“哎哟,世子……”
“世子爷,您进不得呀……”
世子方赤褀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,状若疯癫——他如今已经大变了样,再也寻不到昔日的半分英俊风流,只剩下形销骨立的身躯和深深陷进去的青白双颊,活像个痨病鬼一般。
“父、父亲……父亲!”
方赤褀双目凸出,颤巍巍抚着自己的胸口。他如今完全是废人一个,说几句话就要大张着嘴巴呼哧呼哧的喘。
“方、方知渊那小孽障……该死!该死!!您要……要为儿……为儿报仇啊!!”
方听海眼中闪过厌烦之色。
他挥挥手,令人把方赤褀扶下去了。
那一夜,他只想着还有方知渊的半截丹芯在手,狠心下了血本,亲自低声下气请夏汀兰过来,想要保住嫡长子的天才之名。
不料夏汀兰前脚刚到,后脚他派去取丹芯的侍从就惊慌地告诉他,密道被人开了,丹芯无影无踪……
方听海当时便气急攻心,几乎一口血喷出来。
完了,完了,完了……
他的大业,他的图谋,一切都完了……
——要说人比人当真是能气死人,方知渊连夜炼丹芯入体,其痛楚也不比方赤褀少半分,第二天没事儿人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