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长洲胸口剧烈起伏,双目似泣血般通红。萧世卿做的每一个动作, 说的每一个字,都比战场上敌人的刀剑还要锋利,直直地插入他的心口,杀得他鲜血淋漓。

没等贺长洲回答,萧世卿便抱着赵栖,在一众暗卫的跟随下走了出去。

雍华内鸦雀无声。贺长洲迟迟没有反应,江德海走上前,试探地轻声唤道:“将军?”

贺长洲沉默着,往日的率真朝气退了个干净。他看了眼自己的双手,大步摔门而去。

萧世卿把赵栖抱回海晏殿时,赵栖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着了,喷出的气息还带着灼热的酒气。

萧世卿屏退太监宫女,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。“皇上。”

赵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,听到萧世卿唤他,眼睛睁开了一条缝。

“把衣服脱了再睡。”

赵栖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,呆了一会儿,又闭上了眼睛。

萧世卿在床边坐下,慢条斯理地解着赵栖身上的龙袍。刚脱了一半,赵栖冷不丁地翻了个身,龙袍便挂在了手臂上,露出一截白皙的肩膀。

萧世卿眼眸暗了暗,指尖抚上他肩膀上的咬痕,哑声道:“来人。”

一名太监走了进来,恭敬道:“丞相。”

“备水,皇上要沐浴。”

次日清晨,赵栖独自在床上转醒,宿醉后的脑袋嗡嗡地疼。他轻轻捶着自己的脑袋,道:“老江,什么时辰了?”

屋子里静悄悄的,没有人回应他。

赵栖睁开一只眼,满室都是朦胧的清光,一个人影都没有。他又叫了声:“老江?小紧子?”

一个身影逆着光向他走来,“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