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待把那头的房子和地卖完便来。”景容不好意思地说:“这些日子要麻烦席哥和齐哥了。”那房子久不住人,要住人就得先把炕烧了。可想烧炕起码灶上得有锅,而他赶着走也顾不过来,所以多半还是要麻烦席宴清他们的。
“说啥麻烦,明儿个我就找人帮你把锅安上。”席宴清觉着这都是小事,弄两口锅,每天过去烧个火,这算什么麻烦的?要知道,他原身认识字还是因为景容教的呢。当时都没什么拼音,就是一个字一个字口述相传,每天烧个火跟那份耐心比又算了什么?
“那你要弄些家具啥的么?”罗非又问。
“屋里头现下确实啥都没有,不过未来要用钱的地方多,我打算不赶着弄家具了。回头弄两床被子,再把房顶修修就成。”景容说,“若是明儿个天好,我便打算明儿个走。待我回去之后,还有些事得让骆勇帮衬一阵儿,我就不让他先回来了,席哥齐哥你们有事便与我书信联系可否?”
“成。”席宴清痛快答应。
第二天,罗非起来帮忙弄了些吃的,景容带着吃的上路了。席宴清则找了个天好的日子,赶着牛车与韩阳和罗吉一起去了镇上。在兄弟俩的帮忙下,他新买了一批牛奶回来,又弄了两口大锅给景容的新家安上,之后火也烧上了,烟囱里冒起了滚滚的青烟。
几个大小伙子又趁天好,拿了些稻草把房顶重新修好,至少别让它进了风。弄好之后,席宴清给景容去了封信,告诉景容进展顺利,顺路把新冻好的雪糕给石释家送了一些。
这次弄的雪糕大致有三种,用果干泡了水加糖的一种水果冰棒,还有一种纯牛奶棒,以及牛奶蛋黄雪糕。牛奶蛋黄雪糕是用炼乳加蛋黄和糖做的——席宴清和罗非也不知道那个到底是不是炼乳,反正把牛奶熬得粘稠了之后不知道叫什么,他们就干脆把这叫“炼乳了”。蛋黄部分席宴清打了许久,所以做出来的雪糕口感又比之前好的多。吃的时候虽然还是有冰茬的感觉,但也是细细的。
就是成本又高了,这一个雪糕的成本就得接近五文钱。
“那这种你便卖十文钱。”石释尝了尝之后觉得口感挺特别,遂建议道,“咱这松林镇虽算不得多大,但是镇上的富人却也不在少数。十文钱一个雪糕,说便宜不便宜,但说贵也绝对不至于。”试问对于一天就要花几两银子的人来说,十文钱还算个事儿吗?而且就算一天花几两银子的不多,可这镇上一日要花几十上百文的可不在少数,“席弟你回头可再多弄些过来,我有位好友在正安街上开了几家馆子,到时也可在馆子里一起卖。这年月,谁还不图个新鲜,再说快过年了,大伙手里都能有些余钱。”
“那就谢谢石大哥了。开始也未必非要卖,也可以弄成小块的请客人们试吃。待吃好了再买不迟。”席宴清没卖过吃食却也知道试尝的好处。
“你有这想法便更好办了。”石释让李思源点了数,之后告诉李思源这事以后他负责就成。
席宴清也是后来才知道,石释家底子那么厚,跟他做这个雪糕生意不过是想给李思源找点事干,因为李思源觉着在家里只带孩子实在有些难熬且无聊,却又不知道做什么好。正好这个做雪糕的活李思源只要负责联系上下家就好,所以就当是闲来赚点零花钱了。
当然,这个时候他们也没想过后期雪糕会卖得那么火。
可能是因为冬季干燥人容易上火?见着雪糕想到凉爽的感觉,似乎就不那么太有抵抗力了。
席宴清跟罗非做的雪糕,花朵型的便是蓝莓干和树莓干泡出来的水加了糖冻的,而心型的则是纯牛奶的,至于爪爪型状便是牛奶蛋黄雪糕了。还有个太阳人的和星星的是罗非后想出来的,他往半冻好的圆型雪糕上用饴糖画了眼睛和嘴巴还有几根头发,怎么看怎么可爱。
“一共是多少个?”席宴清问。先前做了那么多的试验,这算是第一次正式出货了。雪糕模子一共六十个,冻完之后倒出来一批再做,再倒出来一批,也亏得有陈华樟帮忙做了插槽式雪糕板,冻好的雪糕放好之后用布一盖,干净又整齐。
“一共是一百五十四个。”罗非数了两遍,拿纸笔记录上了。这第一批出货的日期,出货数量,还有出货成本,他都有仔细记下来。以前那些试验品就不算了,反正这第一批的成本大约是三百三十文。
“一会儿我去镇上,你有什么想吃的吗?顺便给你带回来。”席宴清说。
“我想吃芝麻糖,还有你帮我再带点儿绣品材料回来呗?”做这雪糕罗非就点个小人儿数个数,烧火和熬牛奶还有打蛋,点模子的都是席宴清,罗非看着就行,所以他还是打算绣东西。万一雪糕赔了,不也能找补回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