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枕套啊。”
“枕头还要套吗?咱们枕的都是木枕,也不怕脏啊。”
“以后我想换软的了,最近总觉得脖子疼。”木头的枕着不得劲儿,他早晚要换掉!估计席宴清应该不会反对吧。
“你可真会想。不过你那个席哥哥那么疼你,估计你要把房子换了他都会想办法满足你。你知道今儿个我为啥来你这儿吗?”韩旭笑眯眯地问。
“为啥?”
“你家席哥说了,我家二宝天天圈家里做针线活,肯定觉着没意思,韩旭弟弟你有空的话劳烦你过去陪我家二宝说说话解解闷。哎你瞅瞅你瞅瞅!这才叫疼媳妇儿啊!”
“听你鬼扯。”罗非显然不信。席宴清是对他不错,但是有好到这程度吗?!
“我骗你做啥?!就是他说的,不然我今儿个本来想在家纳鞋底子的。”韩旭说完见罗非还撇嘴,立时不干了,“哎呀好你个罗二宝!你敢不信我说的话!”韩旭撸袖子,“说!是不是讨打!”
“得得得,不跟你闹。”罗非把韩旭扒拉到一边,“哎对了,你什么时候成亲?”韩旭也订婚了,对方叫陈华樟,也是华平村人,是个木匠。平日里这人都在各处做木匠活,大多数时候不在村子里,但是印象中人还不错。
“还有两个多月。”韩旭突然一定,“哎对了,说起这个我才想起来,有个乐事你要不要听?关于张扬帆的。”
“啥乐事?”
“这不扬帆跟江白宁成亲也有些日子了嘛,可是江白宁一直都没有好消息。昨天我听我嫂子说,张扬帆好像跟江白宁吵起来了,说是江白宁手上的梅花又鲜又艳,可也没比谁能快点有孩子。我嫂子从他家过的时候听得真真儿的。”当时已经很晚了,估计张扬帆也没寻思外头还能有人。当时还是因为他嫂子有点事去找他母亲,所以才深夜里出的门。
“这不才成亲不到一个月吗?”罗非觉着看不出来也很正常。
“笨了吧你!咱们跟姑娘不一样,这个这个!”韩旭指指自己手上的梅花,“快的十天八天这花颜色就变了。”
“又不是个个都是一次就有,张扬帆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儿吧,这辈子没有我看都正常!”罗非心里骂了句,最好断子绝孙!
想想那两口子过得不好,罗非这边总算有出了口气的感觉。然而事实上,张扬帆跟江白宁吵架还真不是因为孩子。
没人知道,张扬帆私心里现在还不太想跟江白宁要孩子。而这一次他跟江白宁吵架,主因还在江白宁的疑心病太重了。
那天席宴清去罗家下聘,张扬帆知道之后也找了个借口出去。本来那天他真没想去看罗非,偏生两只脚不听话,走着走着就到了罗家,还好死不死被人看见了。江白宁也不知道从谁那儿听来的,知道他去了罗家,打那起就开始心里不爽。
最开始的两天江白宁忍了,总安慰自己张扬帆当时可能真就是路过吧。但后来听到有人说张扬帆站在罗家门口徘徊了好一阵儿,也不知道是在瞅啥,他心里顿时就像卡了个鱼刺一样。等再听到有人说罗非那天好看得不得了,妥了,这口气简直憋得快要爆炸!
怪不得张扬帆打罗家接聘礼那天就开始魂不守舍的,赶情是想旧情人呢!
江白宁家里就他自个儿,也是挺宝贝的,这才成亲没多久就受这样的气,他哪受得了?于是赶在又一个张扬帆默不作声发呆的夜里,突然爆发了:“张扬帆!你说,你是不是还想着罗非那个小妖精!”
张扬帆当时还真没想罗非,他是学问上有些闹不明白,正在梳理。本来有点要想通了,好么江白宁这么一喊,全部又堵了回去,不来气才怪。
“我说你说话能不能别这般粗俗?还小妖精。他是小妖精,那你是什么?”张扬帆眼里带着不耐烦。
“你!你还帮他说话!”江白宁顿时不乐意了,“他本来就是小妖精!亏你还想着他呢,你才成亲多久,他转身就跟席宴清好上了。水性扬花就说他这样儿的!”
“行了!要不是你有意让我娘注意到你手上的梅花颜色又鲜又艳,我娘会逼着我娶你?!结果你倒好,也没见比谁快哪去!”张扬帆从那天看到罗非对着席宴清发自内心的笑就堵着一口气,如今被正面提出来,直接火了,“懒得与你多嘴!”
“你!张扬帆!”江白宁看着张扬帆出去的背影,狠狠踢了把桌脚,而受了刺激的张扬帆则真的找个安静地方去想罗非去了。
没娶江白宁那会儿,张扬帆觉得江白宁也不错,虽然没有罗非那么好看吧,但是这就好比玫瑰和牡丹,各有千秋。江白宁家条件比罗非家好得多,罗家四个孩子本身就挺不容易的,结果还被大的给拖累了,而江家却只有江白宁一个。跟江白宁在一起,显然不用担心太多,另外他以后考功名,以江家的条件,对他帮助也会良多。再者,罗非这个人依赖心太重,且还受不得半点委屈。他母亲脾气不太好,一看罗非被娇惯得不行,就特别生气。反倒是江白宁,会来事儿,每次见到他母亲都十分有礼,极得他母亲的心。他母亲每次看到江白宁的梅花记,都像提前看到了大孙子,稀罕得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