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还是跟他去了麦克阿瑟。我点了蓝色夏威夷,他喝蓝山咖啡。
我问他:“你大学读哪个专业?”
“没什么,跟家里人学生意。”
“听说令尊是学者?”
“啊!”他挑挑眉毛,我却一点都不觉得他轻佻。他问:“你如果发现你的选择是错误的,你会如何做?”
我说:“改正,然后再走下去。现在的女性已经不兴怒沉百宝箱了。错误是自己犯的,后悔哭泣无济于事。”
他拍拍手,“春游杏花吹满头,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。妾拟将身嫁与,一生休。纵被无情弃,不能羞。”
我肃然起敬。这年头看得懂恒生指数又背得了韦庄的男人真是稀有。
我身上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,小红灯一闪一闪。我立刻跳了起来。kei有情况。
伊弘吓一跳,“怎么了?”
我拿起外套就往外跑,“我病人出事了,先走。改天请你。”
他付了钱追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快进电梯了。
楼上一团乱,我人一到,起码有十个人同时开口叫我名字。他们如临大敌,“林医生,你终于来了!”当我作救世主。
我不过走开了半个小时。
“病人怎么了?”
“发病了。头痛,血压不稳定,抽搐。已经打了镇定剂,现在是稳住了。”关风也在。
“那么,急着叫我做什么?”我穿上白大褂。
“病人想见你。”
我去看kei。他躺在c黄上,像绝症病人一样毫无生气地闭着眼睛,手上cha着管子,c黄周围都是仪器。他的脸色更难看了,白里透着青。我握住他的手,简直像握一块冰。
我摇他的手,轻声唤他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