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老大忙道:“大姐不用张罗,都相识这么久了,哪里来的如此外道。”
“许大爷也是辛苦一日了,就是再不外道也得给大爷一杯酒喝,这才说的过去。”沈氏笑着说着。
许老大这才笑着坐下来,沈强送完伙计回来,看到许老大进来,先是连声谢道,又后问起来伙计家的情况。许老大笑着道:“大姐是不知,那伙计本就是个怂货,我带着兄弟过去,他倒是先服了软,现在只求大姐收留,给他一口饭吃。”
沈氏微微一笑,道:“那大爷如何答他的?”
许老大笑着道:“大姐店铺买卖,我如何知道,但不提大姐,只是放下几句话来,他就受不起了。”
沈氏这才觉得满意,笑着道:“大爷辛苦了。”
许老大想想还是问:“那家伙计大姐还想用吗?他也是店里老伙计了,也是一把好手。”
“再看吧。”沈氏笑着说,好手是好手,但挑着下面的伙计跟他一起闹,把东家都折腾的没办法的好手,她是不想请。而且一点胆色都没有,许老大这只是去一趟就怂了,这种人请来不够折腾的。
丫头们端上酒菜,沈氏和沈强都是才吃过,沈强陪着许老大喝了一杯。许老大吃饱喝足了,沈氏早让婆子丫头备好几匹锻子,一根金簪配着几件银饰,又有小孩子衣服,长命锁之类的,让许老大拿上,笑着道:“大过年的,这是我送嫂子的,大爷可千万别跟我客气。”伙计们的年终奖都发了,许老大的也该发了,还有今天的事情,折算一起,也该这些多。
许老大喝的脸都有点红了,看到这些东西脸上推辞一番,还是高高兴兴的收了。沈氏看他喝了不少,又让一个小厮跟着,以防路上不好走。
把许老大打发走,天己经快扫黑了,连着两天的迎来送往,姐弟两个都累了。晚间姐弟两个一起吃饭时,沈强却是道:“姐姐,你觉得年家小姐如何?”
沈氏看他一眼,笑着道:“怎么,昨天见到觉得喜欢了?”
沈强忙道:“也不是这样,只是字里行间,我看年老爷有相我的意思。年小姐……都不差了,我就是想想问姐姐,你是怎么想的?”
沈氏明白沈强这是有几分动心了,笑着道:“虽然说你的婚事该有大哥和爹爹做主,只是现在都不在淮阳,我想的是,你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即可。我也觉得年家小姐不错,你要是动心了,我这就给京中爹爹写封信,相信爹爹也不会很反对。”
沈强害羞起来,道:“我就是这么一说,姐姐何故如何心急?”
“年小姐待字闺中,正是谈亲事的时候,人家昨天请我们姐弟过去,那意思再明白不过。你要是不愿意,人家姑娘还能等着你不成,自然另挑人家了。”沈氏说着,年家己给出了暗示,难道还要等人家姑娘上赶着男家不成,能成自然好,要是不能成,人家自然要另寻亲事。
沈氏这么一说,沈强当即着起急来,他虽然以前曾说过江家不错,但那是指江家家世不错,后来他偶见江家小姐,当时就没啥想法了。今天见了年家小姐,要说马上爱的死去活来肯定说不上,但印象很不错。像这样家世相当,人家女方也有意嫁女儿,彼此印象也不错的,己经算是很难得的亲事了。
沈氏看他这番模样,当即笑了起来,道:“我这就给爹爹写信去。”
沈强脸嫩害羞,但也不敢再说什么,只怕沈氏耽搁起来,年家另挑了女婿。
沈氏当晚写信,天亮命小厮送出去,盘算着日子,这一个十来回怎么也得十天后。安抚了沈强,沈氏开始着手准备布店开张的事,先请街头半仙挑了个好日子,就在定在正月二十六,需要送贴的都要送到,该准备的回礼也得准备好。
还有就是崔正均,知道他守着孝不宜出门,但仍然派人送了贴子去,毕竟是原来的东家,要说来也能来的。反正贴子送去,来不来随他意。
时至正月十五,京中沈父的信到了,沈父年过五十,沈太太去世之后沈氏也越发觉得力不从心,家中之事只给大儿子和媳妇料理。也因为他己经力不从心,才会任由沈氏和沈强来了淮阳经商。
虽然说沈家也是官宦人家,但京官岂是那么好当的,沈父的职务虽然不像翰林那种一点肉渣都捞不到,但实在不是肥水衙门。但京中生活真存不了多大的钱,打发沈氏出嫁时,因怕沈氏被婆家看不起,故此厚嫁,结果沈氏还是被休出,沈父又病了一场,凡事都管不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