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管家娘子答应着。
思芸吩咐完,也带上丫头去了何老太太屋里,二老爷进府之后第一站肯定是何老太太那里。思芸到何老太太正房的时候,何二老爷己经进屋了,何老太太正抱着他痛哭。思芸忙上前去劝,何二老爷也哭的伤心,又跪下给何老太太道:“儿子不孝,惹母亲伤心。”
何老太太再心慈不过的老人家,对丫头下人们都十分慈善,更可况是自己亲生儿子,忙起身把何二老爷扶起来,哭着道:“我的儿啊,你快起来,那么远的路,又是大雪天,实在辛苦。快坐下歇歇。”又吩咐丫头端参茶过来。
“母亲不用担心,我从开阳过来,路上说不上辛苦。”何二老爷起身说着,看到思芸又上前行礼,嘴里说着:“我年轻不知事,也让大嫂为我操心,实在我的过错。”
思芸笑着道:“都是一家子骨肉,二叔这么说,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接话了。”
正说着何三太太也得了消息过来,上前行了礼,妯娌两个劝着何老太太,免得她又眼泪止不住。思芸一直觉得何二老爷挺混帐,但就是混帐那也是何老太太的儿子,当母亲的哪有不心疼自己的儿子的。
何家各房早就分开吃饭,今天何二老爷回来,自然一起吃个团圆饭。何二老爷分家走的时候闹的十分不愉快,何大老爷却不是个不顾念兄弟的人,只是一起吃饭,并不提往事,就是何老太太都忍住没问两上孙子的情况。因为一个歌伎闹成那样,连带着孙子何老太太都有几分不喜。
“以前弟弟不懂事,惹大哥生气,都是弟弟的错。”何二老爷端酒敬向何大老爷,又道:“我向大哥保证,弟弟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,我都改了。”
思芸在旁边席上坐着,虽然是叔嫂,但青阳没那么多规矩,只是男女分席,连屏风都不用。听到何二老爷这话,心里有几分惊讶。何二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啊?
何大老爷也显得愣了一下,没有旁人在,便直接问:“家里出什么事了?”难道是那个姨娘搞出什么事情刺激了何二老爷?突然间跑回家里说都改了,他这是想干嘛?
何二老爷摇摇头,看向何大老爷真诚的道:“这几年我在外头行商,见的世面多了,现在才明白当日大哥劝我不扶正姨娘实在明智,不然我何家还有什么名声可言,又哪来的这样的家业。”
何大老爷心里隐隐有几分明白,拍着何二老爷的肩道:“我们是亲兄弟,就是分了家,也不用如此生分,你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说。”
当初分家的时候,何二老爷那一份家财实在不薄,只是生意上的事情也不好说。就是何二老爷不是败家子,也有可能哪里周转不灵。就是何二老爷不特意过来这样认错,当弟弟的有麻烦,他当兄长的该帮的还是会帮。
何二老爷听出何大老爷的言外之意,摇摇头笑着道:“大哥误会了,我是真觉得我以前行事太荒唐,惹得母亲伤心,惹得大哥生气,实在很不应该。我打算好好娶房妻室,以后再也不会有那些古怪念头。”
思芸和何三太太都傻住了,何大老爷也怔住了,何三老爷很不可思议的道:“二哥,你的意思是,你要娶妻??”当年不就是因为何家不让何二老爷把那青姨娘扶正,才闹的分家去了江淮,怎么这么快又要娶妻了??
何老太太虽然也是惊讶,不过老人家对这种情爱之时己经很淡然了,男人嘛,别说守着个妾室,就是守着正妻过一辈子的也没有。在她的意识里,自己的儿子没有正妻,以前他自己不想妻就算了,现在他想娶了,那就娶好了。笑着道:“娶妻好,你总得有个媳妇,让你大哥给你张罗着,寻房好媳妇。”
何大老爷脸色有几分难看,没接何老太太的话,直接问何二老爷:“你看上哪家姑娘了?”
“说起来大哥可能也见过,就是开阳南门绸缎庄周掌柜的小女儿,今年二十岁,才貌双全。”何二老爷笑说着,想到自己的心上人,笑得是春花灿烂。
“二十岁还待字闺中吗?”何三太太忍不住问了一句,这个岁数的女子,要么是寡妇,要么是被休弃和离了,真要是没嫁过的,那肯定得有原因。
何二老爷叹气道:“周小姐自幼定了一门亲事,五年前未婚夫婿上京赶考,就再没回来,前不久夫家来人退了亲,听说是考中了,己经娶了官宦人家的小姐为妻。只苦了周小姐,被耽搁到现在。”
众人听着一阵无语感叹,像周小姐前未婚夫这样的主真不少,得了功名就退亲,另娶高门大户的小姐。不过这家更恶心些,要退也该早点退,不该耽搁人家姑娘青春至此,等京城的亲事成了,这才退。估摸着是想着,要是不成再回来娶周小姐,总有个退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