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姑娘不愿意,虽然现在落魄了,但出生起她也是丫头婆子捧着长大的千金小姐,一年前的时候还想着嫁一个什么样的夫婿,会有什么样的婆婆,什么样的妯娌。只是一年时间而己,她就被卖掉当姨娘。
陈父的话却是很明白,愿意或者不愿意从来不是她说的算的,这都是命。家里己经这样子,哭闹己经都没啥意义了,陈家的情况是只能卖女儿。放手博一把,要是真能成为达官贵人家的妾室,运气要是再好一点能生下儿子,那这辈子还有个指望。真要是达官贵人家里过不去,随便卖到一般富户人家,那命运就会更加的不堪。
陈姑娘无可奈何的趴掉衣服躺到霍景之身边,她并不是有能力有主见的女子,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商户人家的姑娘,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。但是她委屈,她本来可以嫁到高门大户里当正妻的。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,随着家里生意倒闭了,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。
早上跟着霍景之回府当姨娘的时候她己经是千般委屈了,结果霍景之又直接一句歌伎。再到嬷嬷过去趴了她的衣服验身,她真的很想去死,但心里又很不想死,她也不是故意要闹图什么,但小姐脾气就让她闹了起来。
陈姑娘边哭边说,说的乱七八糟,思宸却是听明白了。明白之后也有点无语,这都是什么破事。陈父想献女的心情也可以理解,看着方十二的成功案例在前,想让女儿去学也可以理解,但前提是陈姑娘得有方十二的功夫,霍景之得是江大人那样色胚。
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算计己经严重惹怒了霍景之,对于一个自负强势的人来说,被人算计是伤自尊,不能忍受的事。就陈姑娘跟她爹干这样的事,陈父会马上在青阳消失,至于陈姑娘,霍景之不会逼良为伎,但就这么往后院里一丢,丫头不是丫头,通房不通房,不说其他的就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能收拾好她,不撑半个月陈姑娘估计就真要去死了。
把前因后果弄清楚,思宸心里己经有了决定,看一眼地上的陈姑娘,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就像陈姑娘自己一直说的,“我也是清清白白人家里的小姐,凭什么这么对我……”但是很不幸家族己经败落了,小姐也好,丫头也好人生其实己经被打乱了。
伸手去端茶,墨雨却是留心到茶凉了,赶紧端走换了一杯新的。思宸又看一眼陈姑娘,仍然抽涕哭着,现在这时候跟她说什么也听不进去,直接对旁边的婆子道:“送她回西北院,好好看着她,也让教席老师们多劝劝她。”
婆子们应了一声,两个上前掺起陈姑娘,硬是把她扶走了。
墨雨换了新茶上来,因无旁人在,便问:“老爷都说是哥伎了,姑娘何必再理会。”不管是否是处,一个大姑娘趴光衣服跟霍景之躺了一晚上,那肯定就要跟霍景之了,要是算做家伎,其实是省了一个大麻烦,不然这样的一个人至少也得算是通房,在眼前晃着多烦人。
思宸笑着摇摇头,霍景之虽然都没说,但她清楚的知道,这事她要是能处理好了,霍景之会更高兴。再者说了,一个这样的姑娘放在府里,不明不白的也是个麻烦,肯定得处置了。
晚上没睡好,早上又起的太早,午饭过后思宸在床上补了一会眠。睡到半下午起来,墨雨正侍侯着她梳洗,就听门口传来丫头的声音:“老爷回来了……”
思宸愣了一下,这还不到下班时间呢,霍景之怎么就回来了。正要起身相迎,就见霍景之己经进来了,手里还拿着东西。
“才从床上起来?”霍景之看思宸头发还没梳的十分整齐。
思宸笑着道:“中饭过后歇了一会,老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,手里拿的是什么?”
“衙门无事就回来了。”霍景之笑着说着,然后扬扬手里的盒子,笑着对思宸道:“你猜猜这是什么?”
思宸看了看,盒子不算大,看着也不是很重,而且提前下班又拿了这么一个盒子,思宸觉得可能是霍景之想向她陪礼道歉的。送女人的东西不外乎首饰胭脂水粉之类的,不过霍景之这种男人别说派人去买了,去碰那些东西都是十分神奇的事。
就在思宸还想着的时候,霍景之主动把盒子打开了,笑着道:“我才得的东西,我看你用倒是合适,看看喜欢吗?”
竟然是块水晶砚台,思宸很惊讶,虽然胭脂水粉之类的离霍景之太遥远,但道歉的礼物,送老婆砚台,不愧是状元公的手笔。惊讶过后伸手接过来,水晶砚本身就难得,现在出自霍景之的手更是极品中极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