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姨娘笑着道:“就是郡主的意思,郡主管家之后,就直接宣布了这么条新规矩。虽然说是没分家,家里基本花销都算是公中的,但各房里都有自己的帐。”
“三太太没说什么?”思宸不由的问了一句,这种提议霍三太太应该会抵死反对,即使是湖阳郡主想通怕也没那么容易。
方姨娘笑了起来,声音变低了,只是神情里的无限鄙视却是很明显的,对思宸小声道:“太太不知道,当年霍三太太管家的时候,贪了不少钱,后来被湖阳郡主查出来,她的两房陪房,男的全部八十仗打死,全家发卖,霍三太太当着一家下人的面,跪到湖阳郡主面前,湖阳郡主直接把帐本砸到她脸上,要不是三太太生了一双儿女,怕要是直接休掉了。”
方姨娘对于始末知道的很清楚,其实不止她清楚,只要当时在的下人们,都知道的一清二楚,实在是闹的大太。事情的起因是在为一盒胭脂,那时候侯府女眷们都有份例的胭粉钱,这个钱并不是直接分给各房的,而是有采办拿去直接买东西。
不管是采办自己苛扣,还是当家太太苛扣,这中间总是有油水。当时是霍三太太管家,虽然那时候湖阳郡主还住在自己的府邸,但她做为媳妇,她的份例还是有的。霍三太太当然不短湖阳郡主的东西,但是她苛扣了大房妾室的使用。
胭胭水粉这种东西女人们都懂的,妾室们虽然也有胭粉份例,但肯定比正室们差点。只是某次小丫头们领来的东西,全部都是次品中次品,根本就没办法用。那妾室先去找的管家娘子,结果管家娘子根本就不理会她,妾室就直接去找霍三太太了。
霍三太太当时管家权在手,怎么会把大房的一个妾室放在眼里,一棒夹枪带棒的话把妾室呛了回去不说,还让管家奶奶给她一个耳光。
这是事情的全部起因,发展却是完全出乎了霍三太太意料之外,一个时辰不到湖阳郡主带着妾室直接去找霍三太太了。妾室算是下人,但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,大房的人再不好,还有主母管教,哪里轮的到三房太太插手。
当时霍三太太正跟管家娘子们议着事,湖阳郡主就直接带着人来了,霍三太太当时就有点怕,她肯定惹不起湖阳郡主。想陪礼道歉完事,结果湖阳郡主还是不依。
后来吵得太凶,主要是湖阳郡主那架式是要直接武力讨回来,就把霍老太太惊动了。霍老太太本来想着把霍三太太骂上两句,大事化小一下就好了。
结果不等她开口,湖阳郡主就直接道:“我倒是想问问老太太,我正经侯府夫人在这里,老太太为什么要把管家权给三房。我是做得哪里不对,还是老太太根本就不认我这个媳妇,要是如此,我们现在就进宫,当年太后指的婚,老太太既然对我如此不满意,那就不如回了太后,休了我这房媳妇,老太太再寻满意的。”
霍老太太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,当时长房己经有四个儿子,五房妾室,湖阳郡主的贤名是皇室的榜样,霍老太太要是敢说一句对湖阳郡主不满意的话,那就是打皇家的脸。更重要的是霍宜之当时己经承爵了,湖阳郡主做为名正言顺侯爵夫人,她是这个府邸的第一女主人,这件事真要是拉出去说说,那肯定是霍老太太做错了。
湖阳郡主又口口声声说的是要进宫,霍老太太就更不敢了,虽然说心里也很不乐意但也想着把管家权交给湖阳郡主就此完事。当时霍老太太心里也是十分不平,虽然说是郡主但被儿媳妇逼成这样,面子上总是有几分过不去。
霍三太太心不甘情不愿的交出管家权,本以为这事就完了,但没想到还没完。湖阳郡主接到帐本时就直接当着霍老太太的面说了,她对于霍三太太的管家这几年非常不放心,她要查帐,霍老太太当家的时候就算了,但霍三太太这几年,所有的帐目她就要全部查一遍。
当时不止霍三太太就连霍老太太脸都绿了,霍三太太管家的时候动了些手脚,霍老太太也是知道的。霍老太太三个儿子,大儿子自然不必说,自己有爵位,娶的也是郡主。二儿子中状元了,仕途好,唯独三儿子是啥都没有。
霍家的情况霍老太太很清楚,霍家除了爵位带来的财业外,绝大部分的田产都跟祭祀挂勾了,这些土地是不分割只传给嫡长子的。剩下的财产还有一些,但到分家的时候,还三子平分,三房真分不到什么东西。
大儿子是儿子,二儿子是儿子,小儿子也是儿子,霍老太太对儿子们是有共富的想法,让霍三太太趁着管家的时候先捞点钱,然后分家的时候再多分点,这样三房就不会比大房和二房差多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