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昀也没执意,却是先进府里给许二老爷和许二太太磕了头才走的。许贺武送他出门之际,又道:“婚事的事好好跟侯爷说,别老是惹他生气,他是你爹。”
“哼~~~”邵昀冷哼一声。
许贺武也不知道如何劝他,末了只是道:“快些回去,一会侯府要派人过来寻了。”
邵昀这才上马回去。
邵昀回府的时候,安远侯正在自己书房里练字,听说儿子回来,字也不练了,不等邵昀来拜见他,安远侯自己跑去了邵昀的清风院里。对于这个儿子,安远侯是自觉很有亏欠,要说起来安远侯真不是沾花惹草之人,做为一个世袭爵爷哪个都是三妻四妾,丫头媳妇一屋子,他却没有。
他跟去世的安远侯夫人可谓是伉俪情深,身边只有一妾还是从小就服侍他的,不然膝下也不会只有一子,连个庶出都没有。跟邵昀娘可以说是段露水姻缘,安远侯虽然后来也去寻过,只是没寻到也就算了。
直到邵昀找过来,突然得了这么大一个儿子,安远侯真的很激动,不管谁生的这总是他的骨肉,只是身份在那里摆着,安远侯思虑再三之后,决定还是认义子。
这也是安远侯觉得最为亏欠邵昀的地方,养子是不上祖谱的,在家产分配上,能拿到的也是极少的一部分。亲生儿子本该是庶子,结果又落了一等成了养子,安远侯就一直想着,自己不能给的身份,要在亲事上偿补。
邵昀书读的好,要是再能寻一门好亲事,以后科举上能有所建树,那邵昀的出身也就能抹平几分,来自岳家的助力很重要,安远侯甚至于想着实在不行可以等到邵昀今科考完再说亲事不迟。中了举人,身份上就高了一大截。
“见过义父。”邵昀见安远侯进来,就是看到他心里不悦,仍然起手行礼。母亲生前只交待一件事就是认祖归宗,结果进了安远侯府,他只是义子,差的不只是名份,还有父族的承认。
安远侯笑着先说了几句路上辛苦的闲话,就进入正题道:“你也老大不小了,早该说亲事,前几日还是你嫂子过来说的,京中国子监祭酒张大人的小女儿今年十五岁,最是知书达理,正想过几日就过去提亲。”
国子监祭酒官职虽然不大,却是大珠最高学府的长官,对于邵昀的学业却很有助益,邵昀眼看着就要下场,这门亲事可做的。
邵昀眉头皱了起来,倒不是因为自己先中思宸,他只是很不喜欢安远侯操纵他的婚事。既然认的是义子,这父亲也就不是亲生的,何必又来操纵他的婚姻大事,又有啥资格去操纵。心里不由的有几分厌恶,道:“像这样的人家最是清高,我如何配的。”
安远侯笑着道:“己经去探过口头,张家……”
不等安远侯话音落,邵昀就道:“为学者清高,张家同意结这门亲定是看在安远侯府上份上,心里不知如何鄙视我这个父母不清的。娶妻进门是为了侍侯相公,要是妻子打心里看不起相公,这亲结来是何意思。”
安远侯嘴巴张了张,却是说不出话来,父母不清四个字正在是安远侯最对不起邵昀的地方。义子身份上不止落庶子一程,还有很重要的一条,邵昀算是被父族承认了,就是母亲出身不好,至少父族是承认的,也就没有父母不清这个问题了。
邵昀又道:“再者我也有中意的姑娘,想娶之为妻,正想跟义父说,好过去提亲。”
安远侯眉头皱了起来,问:“是哪家的姑娘?”对于儿子再有亏欠,但在婚姻大事上还是要把好关,因为这关系到邵昀以后前途。
“是国公府韩家的小姐,国公府的门第,说起来也是不低的。”邵昀满心不悦的说着,他最恨安远侯跟他说亲事,你既然不是我爹,那就不要说亲事。
安远侯心里多少有几分放心,国公府的门第也算配的,本来还担心邵昀说些小官宦或者小商户之女,现在的韩家虽然在朝堂上没有影响力了,好歹门第还有。便道:“既然是韩家姑娘,也算的上是门当户对,先让你大嫂细打听清楚姑娘的品性,看看这门亲事可否做得。”
邵昀满心的火气都要喷出来,本来还没那么坚决,这时却道:“我定要娶韩家五姑娘,再者婚姻大事,本该是父母做主,既然我现在己经无父母,自该有自己做主才是。”
安远侯本来就是个脾气暴燥的,忍耐邵昀到现在己经是难得,又听邵昀说既无父母之类的话,心里怒火更盛,话都没细听,只是道:“还有我在,你的亲事就该我做主。跟韩家结亲,这也不是你一句话的事,还有张家的亲事,这都是不错的缘姻。眼看着来年秋天你就要下场了,亲事先不急,考试要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