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慢慢地很用力的鼓掌,苗苑的脸于是就更加红得厉害了。
苗苑手里拿着羊肉串,勾着陈默的手指行走在幽幽深深的小巷里,她忽然说,陈默啊,我觉得你这样不纵容我也挺好的。陈默很诧异,苗苑低着头,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头顶柔软的发旋。
她轻声笑着说,当年我们寝室一个女孩子长得可漂亮了,她男朋友就特别宠她,然后一开始我们都觉得挺羡慕的,可是上次回家看到她吧,我就觉得这人脾气怎么这么大,不好不好……陈默把手放在苗苑脑袋上,小巧的头颅贴合着他手掌的弧度,苗苑半仰起脸来看着他笑,弯眉笑眼,闪着星光的样子。陈默想起何月笛当时问他,为什么,为什么会喜欢苗苑?她有什么特别的?
为什么?
陈默最近偶尔也会问自己这个问题,可是答案模糊。他从来没有能力像个哲学家那样生活,给自己生命中的任何人与事都做个恰如其分的形容,那不是陈默的方式。他习惯更直接一点的指令性的计划,想要,于是去争取,喜欢,于是在一起。
可是,为什么?为什么是她?
这世上温柔可人的女孩子应该也有不少,如苗苑这般笑意盈盈的也不少,甚至也会有一双流淌着蜂蜜的手。
这世上哪有多少与众不同的人?有多少非他不可的爱情?
没有!
人与人其实都差不多,如果在某个十字路口错过,生命便会朝着另外的方向而去,爱上别人,仍然是一生。那么还有什么是特别的,特别到从此非你不可,只有你没有别人?
陈默为此感觉到困惑,他晃晃头把那些七零八碎的想法都晃开。或者那些特别是在你与我相逢之后发生的,你与我相对的这段时光让我们之间有了联系,那些曾经发生过的美好,那些难过与心动让你变得独一无二。这世上可能还有无数个像苗苑那样的姑娘,然而她们都是面目模糊的陌生人,她们的好坏都与他无关,只有苗苑是他的,真实的可以触摸,可以拥抱。
这种拥有,让她看来如此特别。
没有拥有过的人才不会害怕失去,至少陈默是如此。如果没去过苗苑家,他或者还不会那么害怕,可是何月笛不动声色地向他展示了一个强大的后方,让他明白她的女儿有一个怎样的家,无论如何随时随地都会收留自己心爱的宝贝。苗苑或者会有很多优点,然而勇敢无畏从来都不是其中之一,她从来就不是个战士,她幼嫩的爪子划不破一件薄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