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晓雨转动着桌子上的杯子，看着里面的咖啡轻微地晃动着，让倒影在上面的画面变得斑驳模糊。

他忍不住问道：“你们是为什么分手的呢？”

顾宇轻叹了一口气：“因为我们终究是不一样的人。她渴望婚姻，而我犹豫，这份犹豫伤害到了她，到我意识到时候，她已经心灰意冷决定离开。”

“我不太明白，听起来，直到你们分手的时候，你们还是有感情的。”顾晓雨困惑，并且隐隐地感到失望。

他甚至自私地想着，如果他们没有分开，那他就会出生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，不会从小跟着母亲一次又一次搬家，也不用在同龄的自然人同学讨论家庭时保持沉默。

顾宇遗憾地说道：“我也很想亲口问问她，只是没想到，已经没有机会了。”

这对新认的父子沉默了，短暂的寂静之后，顾宇看着他，问道：“能带我去看看你妈妈吗？”

顾晓雨点了点头。

公墓距离a大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，顾晓雨每年都会来一两次。前一次来的时候，他很高兴地告诉她，他有女朋友了，他很喜欢她，他喋喋不休地说了一早上，带着满腹的欢喜离去；上一次来，他什么也没有说，只是在墓前静静地坐了一下午，心里空荡荡的，好像墓园的风从他空缺了一块的胸口穿过，让他浑身发冷。

再一次站在母亲墓前的时候，顾晓雨才意识到，她原来已经离开了那么多年，他将近一半的人生都没有她的参与，他已经快要习惯了。

顾宇看着爱人的墓碑，轻轻叹了口气：“她改名换姓了，怪不得我一直找不到她。”

“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？”顾晓雨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