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十年累积的焦虑,恐慌都不够那次的十分之一。
那是他这一生当中,最不想去回忆,去触碰的一部分。
到了少榕镇,秦正提着礼品去敲门。
门里没有动静。
背后冷不丁传来张为峰的声音,“又来干什么?”
秦正转身,见中年人穿了一件黑色棉衣,颧骨突出,眼睛下面有一圈青影,气色不怎么好。
“我来向张老院长表达谢意。”
皱了皱眉,张为峰摆出拒人千里的态度,“用不着。”
他并不想跟秦正再有什么联系。
“那是其一。”秦正挑了挑眉,“其二是为了跟你说一件事。”
张为峰立刻把脸一板。
他的心里纳闷。
除了和秦正的太太有关的事,他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是值得秦正亲自到他这儿跑一趟的。
秦正淡淡道,“福煦孤儿院将于二十七号重建,那些孩子已经有了暂定的住所,设施都会置办齐全。”
张为峰的身子一震。
他满脸难以置信,“你是说……”
秦正昂首,轻描淡写道,“我知道张老院长这些年一直都有跟福煦孤儿院来往,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。”
吸一口冷气,张为峰没说话。
儿子出生后不到一年,妻子就因为诸多生活的琐碎小事跟他离婚,他那时候年轻气盛,缺乏耐心和包容心。
妻子要离,他就甩脸说好。
离了婚,张为峰反而冷静了,改变了,他一手把儿子带大,养育成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