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喜欢小姐,还顾家,她都能想象如果小姐嫁过去了,什么心都不必操,一切都打理的好好的。听说到现在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,她都想说,小姐的运气太好了,这样的人,除了品级低些,才学上差了些,略粗鲁了些,其它地方,已是极为难得了。
而且,谢大人年轻有为,不知是卫安多少女子理想夫婿,小姐如果再拿乔拖下去,到时被人捷足先登了可如何是好,她家小姐是绝对不肯做人小妾的。
檀婉清被瑞珠的话说的一阵头疼,忍不住冲她摆手,看着瑞珠气呼呼起身掀帘出去了,心道:这丫头是越来越没个丫头样了,当初还是个小不点领进府时,看到她还哆哆嗦嗦的,胆子只有芝麻大小,现在都敢冲她大小眼,摔帘子了。
可是她说这话背后的心思,她又何尝不知道。
就连一向坚定的她都开始动摇起来,算着日子,不知徐锦是否已到了京城,来年五月前钰棋能否赶来卫安。
这样一起,心头就越发起慌来。
那种忐忑不安让她一面想着逃开束缚,离开此地,才是对自己对他人最好的结果,可一面她却违背初心,越来越依赖于他,并且,越来越享受着那份可靠的,嘘寒问暖的,无微不至的照顾。
可是对自己而言,这一切注定短暂。
就算他愿意一生无子,她也未必能多陪他十年。
即知早衰,何必误人误己。
她发呆的望着手中的画本,却心乱如麻,不知该如何是好……
第73章
时间已至腊月,外面下起了大雪,雪花如鹅毛般飞舞,只消一夜的时间,便积了厚厚一层。
冬夜的清晨,寒风料峭,室内却是一片炭火融融之景。
锦被之中,除了暖意的体香,还加杂着未散去的些许缠绵悱恻之气,向来畏冷的人,夜里总是反复,可是这些日子却能一夜酣睡至天明。
夜里风雨刚歇,清晨天方露晓,卧在枕上,黑发散了一身,睡的正香的女子感到身旁环着她的热度突然离了开,早已习惯贴着那滚烫热意的人,下意识的向要离开的人靠去,恋恋不舍的将面颊贴上,只觉那暖意,要多舒服有多舒服,哪怕是让她日日贴着也愿意。
哪知她这样的姿态,便是千年玄冰,也要融化了的。
纤纤素手,皓腕露形,探出柔软的锦被中,全身未来得及着小衣,雪白如一尾牛奶浴中的美人鱼,此刻正下意识不想离开习惯的暖意,而顶着满头黑发,惺忪朦胧,醉颜微酡的缠绵挽留。被子因翻身的动作掀开了一角,一片白雪,隐隐的春光,两点桃粉,嫩的如春天最早含苞的桃花瓣。
“嗯,不要走……”还在梦中的女子,娇莺初啭,嘤然有声。混混沌沌间只随心意任意而为。
本要果决悄声离开的男子,扶着她的肩膀时,自制力强烈摇动,借着初晓时的光亮,看到眼前的“景色”及睡意朦胧,依赖着他娇欲滴腮的脸颊,和那丹唇桃红、皓齿内鲜的唇舌,再难以狠心离开,温热的吻落在女子脸上,反反复复流连不去,不知温存了多久,才不得不套上衣衫起身离开。
当檀婉清起床的时候,已日上三竿,书院那边早停了课,过年前后,着实清闲起来。
院子里又填了一个小丫头,给瑞珠做伴儿。
人是谢承祖领过来,丫头一家子活不下去,后来投奔卫安,现在正住在外城,小姑娘手脚利索嘴巴甜,进门就叫夫人,虽然年纪小了些,不过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,洗衣刷碗割草喂羊样样做的起来。
小丫头原名儿叫正月,据说,出生在正月里,爹娘就取了这个名儿,既然是生日,檀婉清也未改,与瑞珠仍唤她原来的名字。
现在的院子已不是当初刚搬来时的模样,瑞珠早时就有些打理不来,光厨房与院子的三头奶羊,就够她忙活一天,现在有了帮手,着实能歇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