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其想想,倒也有理。
三日后,冉非泽一行十五人踩着晨光,踏入了玲珑阵。
玲珑阵的入口是一条长长窄窄地铁索桥,桥面只容一人通过,而桥下是万丈深渊,走过了桥,便入了紧挨着平洲山的一座小山,这山因玲珑阵而得名——玲珑山。
踏入玲珑山开始,便是入了玲珑阵,要打起十二分小心,面对不知何时会出现的机关阵法。
闯关的十五人,人人都背了个大包袱,带足了饮水干粮和替换的衣物,还有常用的伤药解毒丸等等,当然还有他们各自的兵器。
按九铃道人入阵后第三日葫芦镇七杀庄发生命案的时间推算,九铃道人该是在阵中一两日后出的阵。这玲珑阵的地形是入阵后只得一条道往山上走,越走越高,要出阵就不能走主阵的路线,而是得拐向山缘的小阵。再从小阵找出口下山,但山缘全是悬崖,冉非泽在心里掂量过一遍,觉得很难找到僻路安稳偷偷潜出山。
环江路上,月老2238号坐在路边花圃边上,看着十字路口。
一个满脸泪痕的年轻姑娘一边哭一边闷头往街对面冲,月老看着着急,刚要叫住她,一辆轿车疾驰而来,差点撞上。那姑娘“啊”的一声尖叫,倒在地上。
轿车急刹车将将在那姑娘面前停住了,司机是个年轻男子,见状勃然大怒,甩了车门冲下来大声骂:“你不要命了!没看到人行道红灯吗?”
姑娘放声大哭,那男子被她哭得一愣:“喂,我可是没撞到你啊,你可别装模作样。”
那姑娘不理他,爬起来要走,却是扭了脚。她痛得吸气,却是不理,一瘸一拐地拖着步子走。
“喂……”那男子犹豫了一下,拉着她问伤情。两个人说了几句,拉扯了几下,最后男的把女的拖上车,要送她去医院。
月老目睹过程,掏出他那智能掌上电脑似的工作日志,记上了一笔:邂逅完成。
一边记一边叹气:“这case真是太没意思了,这是邂逅啊还是车祸啊,你们以为你们在演言情剧呢?又老套又狗血,小说八百年前都不写这桥段了好不好。还半夜三更的,差一点就闹人命了,这样要是又出意外,我会很麻烦……”正自己跟自己唠叨,日志本忽然“嘀嘀嘀”地发出提示音。
月老调出日志一看,跳了起来:“哎呀,苏小培……”
塑形已经完成,传送要开始了。
怎么这么突然,之前拖拖拉拉没进度,现在一下又完成了?
月老一看时间,半夜两点多了,这时候去敲门通知她会被打吧?而且,他低头一看,日志显示,输送条已经开始动转。
“真不是我不提前通知你啊,现实残酷,我也是措手不及。苏小培,你肯定已经习惯了,多保重啊。”
苏小培有意识的时候,发现自己又是趴在大树枝上。
只不过这次不是夜里,是白天,确切地说,是清晨。从她抬头的这个视角看去,初晨的太阳刚跳出地平线没多久,清澈的金光,明亮动人。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日出,不由得多看了几眼。
然后她的注意力从美景转回现实,这次她趴的树枝比上回的粗壮,树也更高,非常高,高得她这没恐高症的人往下看时都觉得有些晕。好在周围的枝桠比较繁茂,她得以借力坐了起来,小心翼翼挪到树杆边,靠着坐。
坐稳了,第一件便是在心里痛骂月老2238号和他的红线系统八万字,他们是有深山老林偏执症还是怎地,这么爱森林当什么月老啊,去当护林人嘛。
她左右看看,这树奇高,她视野开阔,除了看到郁郁葱葱的许多的树顶,还能瞄见林中偶露一角的山径。四周安静,除了鸟叫虫鸣,再无其它动静,而她扶稳树杆才敢低头细看,下面枝叶有些挡了视线,但目光所及,并无人烟。
再送月老2238号和他的红线系统五万字,还说什么她与程江翌红线绑得紧,她过来一定会在他周围,遇不到他也会遇到别的贵人。可她现在看不到什么人,估计虫鸟野兽倒是不少的。
苏小培坐了一会,有些慌了,她扯开嗓门大声喊:“有人吗?有没有人啊?救命!”
她的声音飘得老远,她还听到了回声,可是等了又等,周围并没有人声回应,甚至不是人的声音也没有应她一声的。苏小培又喊了几声,还是没人。
她现在也没心思在心里偷偷骂人了,她得琢磨眼下这处境该怎么办?苏小培试着弯了身子往下看,下面这一层的枝桠还是挺密的,她伸手搭了一根枝子,伸脚小心踩住一根,试着往下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