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如何都想不到,花子箫搁了笔居然说的又是另一码事:“娘子,这一回我已尽了力,但丰都大帝说你若不现身还好,现了身,十年阴狱如何都不能免。”
“是么。”完全无力回答他。
“阴间十年。你可有想好接下来要做什么?”
“没想好。我提督的差事也丢了,接下来恐怕得想办法挣钱混满这十年了。”
“十年如此漫长,岂是说混就混的。”花子箫轻轻笑了,“室人之事想好如何处理妥当了么。”
“少卿想必是会提前投胎的,颜姬过些日子可能也会回他的狐狸窝。可能十年内只跟必安处得久些,毕竟他在地府里当差。”我盯着花笺,停了一下又道,“至于花公子的事,还是请自己定夺。”
花子箫应了一声,竟也跟着我一起看向花笺,在我耳边低低地说道:“我还是喜欢娘子的诗。情若似墨烟青花,又何畏顷刻春华。真不错。”
此时他这样□裸地把诗念出来,就像是一颗心都被剖开了摆在面前。我鼻尖有些发酸,却转着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来:
“无奈春华有情随流水,流水无情恋落华。”
“春华随流水……”花子箫在我身边很近的地方淡淡地重复着,“一随十年么。”
我深深埋下了头,不想再听他说下去,不想再一次被他冷漠地推开。可是再次抬头时,却正巧迎上了他勾下头的脸,我吃了一惊,还没来得及后退,嘴唇已经被他吻住。
他紧紧地扣住我的手和腰,像是疯了一样狂吻着我,不时还像是在发泄怨恨一般,在我嘴唇上咬了几下,然后顺势吻到我的颈项。
“你……你这是……”我呼吸混乱,很是错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