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这一幕,冷蓉和少卿都傻眼了。我自然也傻眼了:“他……在说什么啊,他是在跟我们说话么?”
冷蓉也察觉事情有哪里不对,但已经喝了汤过了桥不能回来,只有顺着鬼卒的意也跟着进入轮回。
直到桥对面一片宁静,我才回头看向少卿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显然少卿对杨云没什么兴趣:“你新纳的夫君是怎么回事?”
少卿再有不满,也无法阻止花子箫定下的亲事,就像天皇老子都没法让喝了汤看了三生石的人重新踏上奈何桥。
三天期限一满,花府那边的大红轿子就抬过来了。少卿一哭二闹三上吊四投胎后终于平静了一些,只是和另外两个夫君看着我坐进轿子,一脸天下末日的惆怅模样。
大概是前一夜想得太多,在轿子里摇来摇去没多久我就睡着了。然后我做了一个感觉很长实际很短的梦。
梦里有彩灯点点,烟桥重重。云淡天低月辉处,一个白袍仙人在纸上绘画,妙笔生花绘出了大片仙界云台的水墨画。他黑发如水,肤白如玉,额心一点紫色仙印,容仪清然氛氲了万里桃李花开。
我走过去和他说了一句模模糊糊的话,他抬头看见我,略显愕然后浅浅一笑:“东月楼台轩辕座是有个云霄仙人,不过不是大仙,至多是个顽仙。”
半梦半醒中,我隐约觉得这人是个故人,却遥远得像是开天辟地时的事,远到仿佛已经与我无关。只是如此不清晰地看着一个人的脸,不记得他的五官,却记得他的眼神还有那种从容悠然的微笑。
我这辈子从未见过仙,却能拍着胸脯说这样的人便是我心中仙人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