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经很多年没叫他“兔兔”了,听见这个称呼,他怔了怔,然后板着脸说:“签字。”
侯曼轩握着笔,迟迟没有动静。龚子途也没再催她了,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,眼睛眨也不眨。工作人员把双手捧在胸前,对她露出了期待的眼神。接下来短短十多秒的时间里,她的脑中出现了无数种回忆与幻想,仿佛一生一世都已经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度过了。
最后,她也低下头,在龚子途飞扬的签名下面写下了“侯曼轩”三个字。与此同时,龚子途终于闭上眼,紧绷的身体放松,轻轻吐了一口气,把表格递给工作人员:“谢了。”
“太好了,我最喜欢的两个爱豆结婚了!恭喜恭喜啊!你们不方便出去吧,在这里等等我,我去帮你们把结婚证打下来!”
龚子途对她颌首示意,等她出去以后,微微一笑,仿佛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那么紧张过:“现在你可没办法那么随心所欲了。你如果以后再和哪个男生暧昧,我就公开我们结婚的事实。”
“我本来就没打算跟谁暧昧,单身四年很习惯。倒是你,很吃亏吧,不能再谈女朋友了呢。”侯曼轩看了一眼刚才拍的结婚证照,照片上的龚子途好帅,她笑了笑,“还真如你当初所言,什么第一次都留给我了。第一次结婚也是。而我二婚嫁给头婚的顶流天王龚子途,这一波我不亏。”
“侯曼轩,你……!”
“我什么我,我说错了吗?这种报复方式亏你想得出来,反正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。”
“你觉得自己不吃亏是吧。”他冷笑一声,“走着瞧。”
他说到做到了。拿好证件以后,他都还很绅士,替侯曼轩把围巾墨镜重新戴好,再把自己乔装好,牵着她的手离开,跟影帝似的演出了一个完美新婚丈夫的形象。但他没有送她回家,反而不顾她抗议,把她带回到自己家里,一开门就把她推到了身后的墙上,一边狂吻她一边关上门。她被吻得乱七八糟,却发现他正在脱她的衣服,挣扎之下,衣服被撕开了一条口子。随着那一声响,她觉得心脏也快被撕裂了,用力推了他一下,谁知整个人却被他横抱到了卧室,扔在了床上。他压上来,又一次覆住了她的唇,还不让她反抗,把她的双手都扣在了头顶……
其实这整个过程中,侯曼轩都是有机会抗议并且离开的。她也知道,只要她表现出明显的不乐意,他不会逼她。可是经过这几天观察他反常的举止,一个令她心跳不已的设想出现在了她的脑海,又在这一天,11月25日,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上,让她非常确信是事实了。
龚子途还爱着她。而且,他爱她的成年度比以往深了太多,还夹了同等程度的恨。最近表现那么反复,也是因为他在拼命做思想斗争。
在他看来,她就是一个魔鬼,现在他放弃了从她身边逃脱,却没放弃抵抗。
而后来她找男性朋友聊起这件事,也让她更加有信心了:
“言锐,我问问你哦,如果一个男人不爱一个女人,会跟她发生关系并结婚吗?”
“两个人经济条件比起来如何呢?”
“差不多。男方家境更好。”
“只发生关系不一定爱,可能只是玩玩。娶回家当老婆的话,哪怕不爱,也是有很强的保护欲和责任感吧。如果又娶又睡,肯定是对最爱的女人才会这么做啊。”言锐说到这里,惋惜地拍拍胸口,“我怎么就没娶到这样的老婆?我俩一个月不碰对方手指,都不会有任何不适的,唉……”
言锐的描述听上去好像很浪漫,但龚子途并没有这么浪漫。他的言行完全不一致。领证以后,他几乎是以命令的口吻让她半住在自己家里。一旦她有意拒绝,他就会说:“你不来我就告诉所有人我们领证了。”其实她特别想怼回去说,你以为公开结婚对我俩谁的影响会比较大啊,我都二婚了好不好,但想想他这么做其实是还是在别扭,就没有忍心拆穿他。
他嘴里说着和她上床是无聊的行为,行动上却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跟她亲热。不都说男孩子二十岁以后体力会逐渐下滑么,怎么他现在精力比四年前还旺盛?而且,四年前他性格那么温柔,连带同床时都是缠绵悱恻的。现在……每一回和他睡觉,她的理智都会断线很多次。太热情了,激烈得让她招架不住。而且他一个人爽到了还不够,还非要逼她一起高潮。她每次想拒绝,收敛一下把精力放在工作里,但以前他就对她的身体了解得透透的,现在想撩她简直易如反掌。
如此纵欲,很浪费时间。如果换一个人她早就大发雷霆了。可这个人是兔兔,她没办法拒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