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雪的眼睛就突然湿了,决定以后就跟着这个男人过了。
常露韵用了五年的时间拿了个博士学位,成功地变成了第三性别人。据她声称,自己那是受了老罪了,每天吃不好,睡不好,被白猴子导师奴役刁难,跟一帮傻大憨粗的美国人忙项目,找实习,四处磕磕碰碰,因为是外国人,还经常被歧视。
想回国都快想疯了,可是才毕业,没混出名堂来,不好意思回来见江东父老,只能开着她那辆二手的小破车,驰骋在美利坚西部地广人稀的大地上,每天都梦想着从人傻钱多的老美兜里弄来大把大把的票子,梦醒了擦擦口水,发现老美虽然人傻,但依然钱多着,她虽然人聪明,但依然穷困着,所以只能继续去玩命,去奋斗。
梁肃也终于在三年前辞职,开始了他的第三次创业,依然艰难,依然辛苦,然而毕竟坚持下来了,开始有了起色,三年的时间,他打出了自己的品牌,心也大了,马上到了而立之年,却已经在社会上沉浮了十多年,很有点老油条小精英的意思。
柳蓉她们的中介机构在本市围着各大高校,已经有了十几家店面,生意兴隆,周老师他们甚至瞄上了另外一个南方城市,打算来个贯彻南北,柳董就只能每天在两个城市之间跑来跑去,累得死狗一样,还得自我调侃——老娘虽然走不动了,但是我天天都在飞。
乃至于她二十七岁生日那一天居然是在机场过的——异常天气,飞机怕折翼,乘客只能滞留。
柳蓉无奈,只好找地方先住下,然后给梁肃打电话,告诉他别等自己了。
然而等到第二天,她已经做好了自己打车回去的准备的时候,却在机场看见了一脸憔悴,衣服皱皱巴巴的梁肃,他像个大型犬似的,背着手向她奔过来,周围很多人,他全部视而不见。
“我在机场等了一宿了。”他说,一脸iq停机的模样,“对,我接着你电话了,但是想了想,太激动,回去也睡不着,于是干脆等了。”
柳蓉低下头,看着蹲在自己不存在的膝盖下的梁肃:“你没事瞎激动什么?”
“你看,我现在有钱了。”梁肃从身后拿出一张存折,塞进了柳蓉怀里。
“有事业了。”他又拿出一张当地的报纸,人物专访就是梁肃的头像。
“有房子。”他取出一张房产证明。
“还有……”
“还有什么?”
“还有我。”梁肃傻笑起来,“家里我都布置好了,就差一个女主人。”
最后,他从身后拿出一束有些蔫了的花,和一个小盒子:“你看……这事行么?”
后记
首先,这事比较对不住大家,因为《流光》这个文吧,它写得确实是很不怎么样。
通篇看下来,它甚至不能说是一篇像样的小说,东一榔头西一杠子,形散神也散,满页青春蛋疼与无病呻吟——尽管写它的初衷,确实是把它定位成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小清新文,没想到用力过度,蛋疼得有点过头了,那也就算是释放我隐性说教癖的一种方式吧,真是难为诸位还有耐性看下来。
统共二十来万字,愣是从去年十月份一直写到现在,羊拉屎一样,小一年才算完。非常没效率,乃至于后来子舒兄跟温善人归隐了,再后来苏轻也从废柴拔高班毕业了,再再后来连无端和小离子相爱相杀也还有个把万字就到了头,只剩下这一篇还半死不活地悬在这里,想起一点写一点,写到哪是哪。
当中经历过我这一年最忙乱的时候,最琐碎的时候,以及最闲得长毛的时候,心情偶尔起伏。心情一好,就让小梁子表白成功,过了几天心情又不好了,于是又把小柳子腿写没了,实在是……随性得很有点过分。
不过无耻地说一句,其实生活也是这样,突然之间春风得意,感觉自己能一夜看尽长安花似的,谁知道哪天rp卡一欠费,一夜之间就都吹灯拔蜡了,没有的东西要苦苦求索,就连已经握在手里的都那么不稳当。
说不定哪天遇到一点什么意外,就什么都没了。
今年夏天,唧唧歪歪地背了六七十斤的行李,叫了个朋友一起去了趟西藏,回程票也没买,完全是玩到哪算哪,想出去玩就随地找个散团,玩累了就在拉萨休息逛街,就地找人拼桌吃饭。没钱了才再往回撤。经过林芝地区大片的原始森林的时候,突然有感于那里一天过四季,十里不同天的气候。
风云变幻,世事无常——几次三番下车时候被突如其来的雨水劫住,只能这样苦逼又文艺地总结。
有高僧喇嘛说,世间万物,没有什么是不变的,也没有什么是永恒的,真实的不是未来,也不是过去,而是当下。